衛衍還記得一個月前沈鳶剛進府的時候,瘦瘦小小的,跟個難民一樣,現在好歹臉上還長了點肉。
沈鳶紅了臉,看向別處,小聲嘟囔道:“又不是我想這麼矮的,我也很努力在長了啊。”
衛衍拿著刻刀比劃了一下,貼著沈鳶的頭頂在樹幹上刻了一道痕跡,“好了,看看你一個月長了多少。”
沈鳶滿心希冀地轉身,便聽見身後衛衍和順喜的憋笑聲,連她自己都羞紅了臉。
竟然才只長了半寸多一點,兩道刻痕之間只隔了那麼一點點!!
沈鳶狠狠地踢了一腳樹幹,惹得壓滿樹枝的杏花抖落下來,“一定是它長了,我肯定不止只長高了這麼一點。”
衛衍大笑道:“沈鳶,你可真是個寶,跟樹長得一樣慢,是不是我每天還要給你澆點水,施點肥?”
沈鳶瞪了一眼衛衍,又幫順喜量了量。
順喜平時都習慣弓著背,現在他一站直,竟然比她還高了一個頭。
“順喜,你不是才十三歲嗎?怎麼長的這麼快?”沈鳶看著順喜的刻痕,眉頭緊鎖。
順喜害羞的低頭,嘿嘿笑了兩聲。
衛衍盯著樹幹上緊挨的兩個刻痕,覺得有些礙眼,索性自己也站了過去,對沈鳶道:“給我也整一個。”
沈鳶正想把刻刀給順喜,又聽衛衍道:“就你給我刻,順喜一邊去。”
失寵的順喜沮喪地站在原地,委屈巴巴。
沈鳶嘟了嘟嘴,道:“我夠不著。”
衛衍毫不客氣地又笑了,對沈鳶勾了勾手,“過來。”
沈鳶往前走了兩步,衛衍突然伸手托住她的腰。
“啊!”沈鳶驚呼一聲,自己雙腳離地,被衛衍舉得高高的。
衛衍雙手託著個人,但卻能穩如磐石,他笑著催促道:“還不快劃。”
沈鳶心如擂鼓,耳根泛紅,衛衍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腰間,好像要將那裡的肌膚灼傷一般。
傻世子,你可別撩撥我……
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還是她放在心尖尖上唸了十年的人。這般撩撥她,這誰頂得住呀!
“好……好了!”聲音都緊張地發顫了。
衛衍把沈鳶放下,轉頭一看,自己那一道刻痕比沈鳶和順喜的高出不少,暗自得意。
“下次你覺得自己又長高了的時候,我們再來量量?”衛衍揉著沈鳶的小腦袋,說道。
沈鳶不想理他了,她才不要站在這裡繼續被衛衍尋開心,甩開衛衍的手就往外走。
玉鐲一大早便來了秦王府,但是縱然她有老夫人的帖子,秦王府的侍衛卻連通報都沒給她通報,說是世子爺不讓她進,玉鐲便只能在外等候。
見著沈鳶和衛衍,連忙過去,“世子爺,二小姐。”
沈鳶認出玉鐲,道:“你不好好地在祖母身邊侍候,來這兒做什麼?”
“奴婢奉老夫人的命令,來接二小姐回家。”玉鐲低眉順眼地道。
衛衍的面色沉了沉,他昨日就該吩咐侍衛,以後不許這個老奴才踏入這條街道半步。
沈鳶笑了笑,對玉鐲道:“今日我要陪世子進宮,沒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