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答,孔徵直接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這些建築以前根本不是破廟,很有可能是外門的山門。”
“孔師弟,你是不是有些魔怔了?這難道不是外門的山門嗎?”陳之信低聲回道。
孔徵一笑:“是,但原來的山門,應該更加恢宏。”
陳之信一愣,下意識地看了一下,這才看出了一些眉目。這些破廟鱗次櫛比,雖然散亂,但能看出它們呈階梯狀盤旋向上的,破廟最高處是一處峭壁,但讓人覺得那處峭壁有些突兀,似乎是山體崩塌後出現的,與原本連綿的山勢非常違和。
孔徵道:“那處峭壁,原先應該是一處宮殿,看來是被毀了。也就是說,整個外門,曾經被毀過一次。”
陳之信心臟一跳,目光變得凝重起來。
看到孔徵離開河邊,陳之信不自覺地跟了上去。
“孔兄覺得……這裡是被誰毀的?”
陳之信換了稱呼,因為他終於發現,這位少年,與自己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他不怕自己,甚至不在乎自己,他的眼睛,能看到更遠的地方。
孔徵一笑:“你應該猜出來了,不敢承認嗎?能毀這裡的,自然是魔道宗門!”
魔道……
陳之信深吸了一口氣,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他們隨時處於危險中?
“不見得吧?”陳之信乾笑著。
孔徵聳了聳肩:“入門時穆首座提過一次,越州七大宗門,劍玄山是唯一的正道,正道的外門被魔道毀了,不應該很正常嗎。”
陳之信表情收起,眼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孔徵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這裡遲早會爆發一場大戰的,我聽說魔道雖然各自為戰,卻也有齊心的時候。我們這種新晉弟子,雖然不會被拉出去當炮灰,但也不值得特別保護。還是那句話,你是個不錯的苗子,別把心思浪費在一些俗事上。修者,要克己自律,勤勉修行,宗門需要更多像你這樣的人成長起來。”
當陳之信回過神時,發現孔徵已經走遠了。
河邊,陳之信的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古怪,一時間,思緒有些紛亂。
“這傢伙,為什麼對我說這些……”
……
自從河邊一別,陳之信變得勤奮起來,每天清晨,他與孔徵都是先後醒來,不同的是,他會出門找一處地方繼續打坐練氣,而孔徵會仔細洗漱一番後,前往雜物院領取任務。
這種情況被孔天奇收入眼中,有些好奇,似乎早起成了互相競爭的方式一般,於是也參與了進來。
但三人都是各做各的事,從無交談,也成了一副奇怪的景象。
入門半月後,孔徵感覺到體質有了明顯提升,不再像之前那般虛弱,雙臂也漸漸有了力氣。
所以,每天早上除了劈柴、挑水的任務後,下午孔徵又會領取一份打鐵任務。
“師兄,我要去打鐵。”
“功績一點,去工坊吧,一百錘,不得馬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