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珍後的言論,自然是可以定下對自己不利的那人是鍾思黎的。
可時望仍有些猶疑。
第一,她不敢相信鍾思黎會如此對待自己,甚至給自己安上這樣一份罪名。就算兩人之前有了衝突,又許久沒有聯絡,可按著兩人的關係,也不該做到如此地步。
第二,珍後做這件事的好處實在太多了,無論是不是琪後在背後搗鬼,自己與琪後也定成水火之勢。兩相爭鬥下去,得益的只有沒有參與進此事的人。
這樣的處境,實在讓人難以抉擇。
如今,整座宮殿都處於受人監視的狀態,就算想詢問、傳遞些資訊也是十分困難,更何況是要知道是誰在厲王耳邊說這樣的話語。
日子越往後推延,對時望的處境便多一份危險。
她拿不定主意,不知該用什麼手段來證明自己,此時,一直疾病纏身的春姑姑病情惡化,時望讓人去派請宮醫診治,卻半日不見人影。
定是在途中受到了巡護之人的攔阻。
這便算是戳中了她的怒意。
她徑直走出殿門前往醫處喚人,氣勢洶洶,一眾攔著她、盤問著她的人都十分緊張,問她去哪、去做什麼,時望都只鐵青著臉,不管不顧,只一意向前走去。
“你們若是攔本宮,便將你們一個個都砍了!”
時望被人拿著槍劍阻住了去路,終於怒不可遏,於眾將士前發出了這樣的威懾。
“是誰惹了姑母這麼生氣,本王來替姑母做主!”厲王帶著笑從人後走上前,那般的神色和掩飾,像極了聽聞她有異動而前來質問的模樣。
厲王正要細細追問公主為何神色匆匆往外走,連將士的阻攔都不起作用時,卻被一巴掌打暈了。
在旁眾人也都看傻了眼,從來沒想過還有人敢對陛下動手,而這個人竟然是原平公主。
“你要監視本宮、懷疑本宮,本宮都無能為力,畢竟心長在陛下自己身上。可春姑姑好歹也算伴你長大的老人。她重病臥榻,陛下的人卻阻止宮醫的診治,這便算陛下的盡孝之心嗎?還是陛下覺得,無論是誰,只要是本宮身邊的人都有罪名,都死不足惜呢?”
時望這番話,算是將他二人之間隔著的薄薄的猜忌之紙都徹底捅破了,而且是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
相較於原平公主被懷疑的危險,厲王所處的尷尬之意,一點不比她少。
厲王強忍著心中的情緒,拱手道:“本王不知是春姑姑生了重病,並無阻攔之意。”
然後對著那些亮出兵器來阻擾的眾人道:“你們在做什麼,誰讓你們對著公主刀劍相向的!”
將士們聽從厲王的話語,收起了兵器。
厲王面上有些窘迫,不敢向時望看去。
時望不再言他,便去請了宮醫到殿中為春姑姑診治。
所幸春姑姑得到醫治後病情好了一些,但仍身體有恙,不大舒服。
經過此事,時望與厲王算是公開了兩人之間的摩擦,王上與公主不合之事也傳的沸沸揚揚。
那日,時望的態度那般強硬,著實讓厲王心中動搖,這不像是一個有異心的人會做出來的事情。
而琪後仍是咬定了公主是在做戲故意做出這樣的事情,好減輕陛下對她的懷疑。
厲王在這樣的兩種觀點中搖擺不定,不知究竟該如何做決定。
此時的朝堂之上,先太后留下的韋姓之人只留下了一位,而這一位,便是太后賜姓的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