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往回縮了一些,恨不得把自己藏進地縫中去。
“都啞巴了!剛才不是都遞著眼色嗎,現在就全都忘了?!”
這可把眾人嚇壞了。
他們方才確實彼此間遞了眼色,可那些都是怕自己說錯了話,相互間看著,提醒言辭是否得當。
可在黛後眼中,就成了刺殺之前的密謀之令了。
見他們都不說話,黛後怒氣更甚,一把推開了宮醫,一手捂著眼睛一手奪過將士的劍,將那幾個看不順眼的都砍了。
“誰敢結黨,一併滿門抄斬!”
這一日,殿上的血腥味久久揮之不去,那般弒殺的場景烙在了在場每一位臣子的心裡,甚至有的人,第二日便生了急病,連塌也下不來,終日昏睡著,夢裡全是令人膽寒的場景。
暗殺的人自是死有餘辜,可是平白牽累了家中親人和其他的大臣,又如何不讓人膽寒。
一時間,人人自危。
既怕得罪了黛後,又怕這禍事遲早輪到自己頭上。
而因傷勢較重,黛後心情煩躁,連日來的早朝都火氣十足,一樁小事也能辦成革職大罪。
眾人都小心翼翼避讓,生怕被火星子濺到一星半點。
“太后為國操勞許久,如今受了傷,還是多加修養為好。這政事……”
黛後正帶著火氣翻著奏章,聽見這突如其來一句,便抬頭看這位臣子,冷冷問道:“政事怎麼了?”
這人被黛後的氣質嚇到了,忙笑道:“沒什麼,沒什麼。”便退回了隊伍中。
“你們沒什麼。哀家倒是有什麼。那牢中姓秦的果真是個禍患。他不除,哀家便沒有安生日子。既然罪狀已經擬好,明早便處決了吧。”
她話雖說的輕飄飄,可在眾臣心裡,卻是一顆炸彈。
或者說是一顆啞彈。
沒有聲響,卻讓人時刻擔心爆發的一瞬間。
現在就是時機了。
韋凜心中默唸著,在眾人驚恐的眼神中站了出來,說道:“太后近日所受遭難頗多,眼下又添傷痛,不如靜養些時日,等身體康健了,再出來主持大局。”
“那按你的意思,這些政務又該如何處理呢?”
黛後隱隱猜到一些他想說的話,眯著另一隻眼,輕聲問著他,眼中好似已經對他判了死刑。
韋凜絲毫沒有被言語所威懾,強作沒有聽出言外之意,一幅真心為黛後考慮的模樣,笑言道:“自然是先擱置一旁,交由他人打理,免得勞太后心神,不利於休養。”
“哦?韋大人還真是替哀家考慮。不知韋大人心目中,能夠暫接政務的人選又是誰呢?”
“當然是原平公主。”韋凜笑道,面對黛後驚愕的表情和瞬間起的殺心,仍是將剩下的話說完了,“公主與太后一般同為女子,處事方面應該有些相似之處,由公主接手,相信太后也能放心些。正好,公主休息了這麼長的時間,應該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定能勝任重託。”
黛後與原平公主不和,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韋凜睜著眼睛說瞎話,仍是將原平公主推到了這個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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