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何發現她能善射箭的?”
回府途中,時望問寧澤清。
寧澤清為她釋疑:“我們從旁邊走過的時候,隔著老遠,她便有些拘謹之態,而且她學別人舞槍,看的那人隔著甚遠,還能看清她的動作,想來視力甚佳。”
射箭之人確實需要好的視力,時望自己從小的時候,入夜後便不準看書,恐傷了眼睛,春姑姑也常熬些養眼的湯藥給她,這才保持至今。若是視力不好的人,連射靶在哪都看不清,又何來射準之說。
寧澤清又道:“她舞槍的時候雖有些無力,可手臂高抬許久不累,用的的臂肩的力氣。這是她常年從事某種勞動養成的習慣,這樣的特質,用於射箭不是正好。”
時望笑道:“難怪你問她從前做的什麼活。繡女整日抬臂繡花,臂力耐受,又需眼細。這樣的人學射箭,確實有先天優勢。”
時望停下與寧澤清鞠了一躬:“此次若能良才,還要多謝寧將軍為我慧眼識英。”
“她如今還是初學,日後究竟如何,都要靠她自己之力,與我並無瓜葛。若真要謝,便謝將軍自己能知人善任吧。”
時望不與他爭論,心中仍是記下了他的好意。
“不知寧將軍今日去我營中找我所謂何事?”
寧澤清停下腳步,想起今日目的,從腰間拿出一枚金玉之環,問道:“此物是你讓門人交與我的?”
“正是。我在宮中碰見了愫後,她說自己有些不便,讓我出宮後代為交轉。”
寧澤清鎖著眉思索,時望不知其中有何深意。
“往後她若再有東西託你送出宮,你便拒了她吧,不必因為我而有所顧慮。”
時望雖不知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看著寧澤清凝重的神色,還是點頭答應了。
寧澤清回了府,便將烏清笙喚了來,拿出那枚玉環給她看。
烏清笙驚詫道:“這玉環你不是讓我收起來了嗎,怎麼你又拿出來了?”
“你收在了什麼地方,有誰知道?”
“我讓白落收在舊衣匣中了,此事就我們知曉。”
寧澤清恍然,閉眼嘆了口氣,將愫後託付時望之時說清楚了。
“你是說,這玉環是白落拿出來的?可她為何這麼做,又為何送回了你手上?”
寧澤清手指摩挲著玉佩,有些深思:“我們一直注意著不洩露半句與愫後先前事物有關的話,不願招惹是非。可是卻忘了,她在府中多年,亦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烏清笙??心略一驚,上前躬身致歉道:“都是我之前沒有發現她的用意,才招致這樣的回顧之憂。若她拿這些要挾將軍,我可就……”
寧澤清打斷了她的話語:“也不必這麼想。她或許只是想穩住自己的位子,與我們達成交換罷了。她在宮中有王恩,我們在宮外略助於她,也是有恩。如此便是雙贏的結果了。
“可是將軍並不願干涉宮中女子瑣事,又如何助她?”
“有時候,不言語便是最好的幫助。有時候,在王上面前略近些,說些知心話,對許多政務都有決定性的作用。她雖已是愫後之位,恐怕她並不就此罷休……”
烏清笙呼了一口氣,都是無可奈何。
“都說權錢是有人一生的追求,看來確實如此。只希望她能將府中之事深埋心中,莫要講出來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