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待久了,時望似乎得了些富貴病,太陽昇了才起,日頭落了便歇,一日走不得千步,侷限於幾宮之中來回走動,一日三餐餐餐有魚有肉,還有兩頓點心下肚,皆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於是,她便眼力可見得豐腴了起來。
許是因為沒了什麼責任與要求,也便放縱著自己,享受一位公主與生俱來的富貴之態。
她從前忙碌了太多,總算得了空閒,盧穎也常拉著她作聲色犬馬的享樂之態。
直至這日,她一時興起,想看看祁平武藝操練得如何,便到他所住之處探看,讓他練上幾招來看看。
祁平跟在屈明離身邊多日,常在軍營中摸爬,後來到了邊茜也沒有閒著,這幾日與王宮侍衛們一處,又練了些新武式,自然生不了怯,當下便揮舞起來。
時望見他手力強勁,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心中癢癢起來,抄起一旁的長槍與他試招。
祁平如今長了些個兒,倒與時望差不了多少,兩人各自持著兵器,就地比劃起來。
許是連日來太過鬆懈,又久未鍛鍊,時望雖還能舞得起槍,速度卻遠不如從前,反應速度也未能跟得上,幾次讓祁平搶佔了先手,一時間竟讓祁平壓制了半頭。
時望冷哼一聲,抬槍攻退祁平,兩人暫時分開。
時望沉下心來,暗中運足了氣勁,又調整了持槍的姿勢,再與祁平來戰。
這次她拿出了力所能及的巧勁,勉力跟上節奏,才出過祁平一頭。
敗了後,祁平笑道:“望姐姐不愧在軍中呆了多年,武藝果然比我高上許多。”
高上許多是不錯,可那也是在從前,她自詡算是半個身經百戰,又操練比祁平時間久些,武藝自然在他之上。
可如今,她若不當心,便會處於下風,還得提起精神才能壓住祁平,又如何算是了得了。
時望一時皺起了臉。
祁平不知望姐姐為何不開心了,也只能小心翼翼,不敢惹她生氣。
終了,時望嘆了一聲氣。
她既是荒廢了許久,又哪有不生疏的道理。
“平兒,往後你練了武,便往我這邊來,給我看看,我呢,就與你說些從前的戰事情況,如何?”
祁平高興,自然應下。
此後,時望便藉著祁平開始恢復往日那些操練,雖一時還不及當初的強度,雖練完後的酸脹感尤重,但也慢慢跟上了之前的步伐,又在吃食上刻意減了不少,不放縱自己的食慾。
如此這般,倒也漸漸地回到了以前的水平。
每日早起,也不做別的,先練上一練,再有便是日日也不總是歇著,總要給自己找點什麼事做,不是將宮中繞了一圈,便是去宮裡侍衛練兵處試試手,還往藏書殿跑。
雖然累些,可到底舒坦不少。
如此過了半個月,也沒從前那般豐腴了,精氣神足了不少,頗有之前為將之時的風度。
時望不禁懷念起從前的日子來,為將領兵,雖忙些苦些,到底還有些自個兒的得意之處,也過得很是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