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如何？”
容雲嵐目光淡淡地望著宋氏，“不如，老夫人猜猜，我待如何！”
宋氏冷笑，道：“隨你如何？我一個老婆子，難道還有什麼好怕的嗎？”
死豬不怕開水燙！
又或者，乾脆是破罐子破摔？
宋氏的反應，倒是讓容雲嵐有些意料之外。不過仔細一想，宋氏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
“確實！”
容雲嵐呵呵一笑，“老夫人活了這麼大把年紀，想來也是賺到了。只是，不知道您若是被從容氏一族休棄，您是否還能這麼無所謂呢？”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弱點。
宋氏的確是對很多事情都無所謂，但她不可能不在意自己的身後名，不在意自己死後的供奉。
若她不在意這些，她不會在慈仁堂建這個小佛堂。她在這裡吃齋唸佛，是因為她內心有愧，因為她知道自己放下了何等的罪孽。
她，是在贖罪！
“呵呵……你說的都對。只是，誰能休我？”
“你嗎？”
宋氏嘲諷地望著容雲嵐。
容雲嵐同樣笑了，道：“老夫人說笑了，您可是容國公府的老夫人，而我只是您的晚輩，怎麼有資格休了您呢？”
“既然你休不掉我，那麼，說這些嚇唬誰呢？”
宋氏慢慢收回目光，眼神專注地望著面前的木魚，緩聲道，“若是沒有別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我是不能休掉老夫人您。可是，容氏一族的族老們還是可以做到的，您說對吧？”
容雲嵐淡淡笑著。
“是麼？”
“可是，我做了什麼？”
宋氏面色微微一僵，卻還是很快恢復了正常，挑釁地望向容雲嵐。
“做了什麼？”
“比如，讓容國公府被奪爵？”
“再比如，您做了有辱容國公府門楣的事情？”
“您可以做的事情很多！”
容雲嵐冷冷地瞅著宋氏，“當初，你為了容國公府的爵位，選擇了犧牲我娘。那麼，要給我娘討一個公道，我是不是應該先把容國公府的爵位毀了呢？”
“不可以！”
宋氏面色大變，她猛地瞪向容雲嵐，“你是容國公府的嫡出大小姐，有這層身份在，你才能跟靖王世子般配。若是沒了這層身份，門不當戶不對，你——”
“誰說我一定要跟墨玄晟般配？”
容雲嵐嘲諷地望著宋氏，“還有，老夫人別太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容國公府有什麼？空有一個國公的爵位，沒有半分實權。這京城之中，一個六品小官都能壓您那寶貝國公兒子一頭，這樣的身份，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為了爵位，死守著爵位，卻忘記了爵位所以重要，在於這爵位能帶來的實際好處。
可容國公府呢？
容胤空有一個國公的爵位，文武不沾邊，沒有半分的實權。若不是老國公留下了豐厚的人脈，這容國公府怕是早就被人給吞的渣都不剩。
“你不懂！”
“你還小，現在你不在意，等你大了，你會懂的！”
“爵位所代表的是傳承，是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