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晨看著衛景曜冷如孤山的臉龐,下意識的吞嚥著口水。
“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朕,快說。”衛景曜眼眸微眯,冰冷的眸子彷彿看穿了一切。
“行了行了,告訴你就是了,瑛妃想在除了那個多越公主以後假死離開,你再不抓緊行動就來不及了。”
“假死?”衛景曜皺了皺眉頭,那張如玉般的臉上明明沒有什麼表情,卻是讓崔晨看出了千變萬化,一會溫潤如朗月,一會清冷似孤刀。
“是你……在幫她準備離開要用的藥?”衛景曜似乎抓到了這件事的關鍵。
“那個,我你知道的,我拒絕不了。”崔晨磕磕巴巴的解釋著,“你別瞪我呀,我也沒辦法。”
“崔晨,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遮住宮妃出逃,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名嗎?”
衛景曜按住崔晨的手冷冷開口,如金石鳴玉。
“微臣知罪。”崔晨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皇上,我也不一樣瑛妃就這樣離開,所以才會一直勸你們。”
“回頭再給你算賬。”衛景曜暗中運氣,用內力將身上的銀針逼了出來,隨手從屏風旁扯了一件外衣。
“哎,皇上,你現在還不能動內力,不然會……”崔晨的話還沒說完,衛景曜已經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現在著急,早幹嘛去了。”崔晨嘟囔著,舉著蠟燭在地上摸索著不知被衛景曜震到哪裡去的銀針。
“崔太醫,皇上吩咐,您可以先回太醫署了。”祥泰從門外走進來,正好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崔晨正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趴在地上,不知道在做著什麼,難道皇上是被他氣走的。
在祥泰茫然的眼神下,崔晨咬牙一努力將胳膊伸的更長了一些,終於夠到了桌子下的最後一根銀針。
“哦,好好好,我知道了。”崔晨將針灸包整理好,這才提著藥箱走了出去。
得了,這兩天白治了,從明天開始自己又得晚一個時辰回家了。
衛景曜沒有讓任何人跟著,一個人走在長長的甬道上,腦子裡一片混沌。
阿搖竟然想要離開,她竟然真的要離開自己……
原以為阿搖只是和自己嘔氣,沒想到她真的能做到這麼決絕。
衛景曜內心裡是深深的自責和後悔,若是自己再晚一點知道,是不是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
雖然沒有浩浩蕩蕩的宮女太監,不過宮裡人看到那抹明黃色的身影,還是自覺的退到一旁讓出一條路來。
不然這一路上,衛景曜不知道會撞到多少人呢。
直到看到明粹宮的大門,衛景曜那顆七上八下的心總算暫時安穩了下來。
現在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親眼見到謝扶搖,確認她還在宮中,還在自己身邊。
“啊,誰呀!”紫玉被突如其來的人影嚇了一跳,剛想叫人,這才發現,眼前的人竟然是衛景曜。
更讓紫玉感到奇怪的是,衛景曜的身邊竟然沒有一個宮女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