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崔晨這種行為,紫雲甚是不悅,伸手將他甩到了一旁,他的手腳也太不乾淨了些,而且是擋著梁銳的面。
“我們是楚王的人!”梁銳並沒有理會崔晨的舉動,而是從腰間拿出的一塊令牌。
雖然梁瑞在楚王府他的時間也不短了,可是他一半的時間在養傷,另一半的時間則隱身在樹上,楚王府的侍衛對他可以說是極為陌生。
“麻煩你們,帶我們去見楚王吧。”謝扶搖柔聲說道。
剛才的暗衛又隱匿到了暗處,只有玄一因為右手受傷的緣故,一直斜靠在城牆邊。
崔晨本來想跟著一起去,可是卻被梁銳擋住了去路。
“你先幫他治傷。”梁銳冷冷道。
“切,現在想起我了,剛才不是能耐的很嗎?告訴你我的醫藥費可是很貴的,恐怕你們這兩個窮鬼付不起……”
崔晨趾高氣的說道,可是話還沒說完,他便感覺自己的脖頸之間傳來了一絲涼意。
梁銳的鋼刀距離他的喉嚨就只有一毫米的距離。
“那個啥,能為你們看病那簡直是我的榮幸,還愣著幹什麼?快點過來呀,我這都按捺不住要為你們看病的喜悅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崔晨也不例外,他笑盈盈的拍著馬屁。
巨大的態度轉變,讓謝扶搖不禁翻了個白眼,這個人還真是……明白事理的很啊。
崔晨像是故意報復一般,刺啦一聲,撕掉了玄一胳膊上的衣服,疼得玄一倒吸了一口冷氣。
“喂,你下手輕點兒。”
“我不動倒是輕,你那老大又不樂意,大男人家的忍忍吧,別鬼哭狼嚎的,像個娘們兒。”
崔晨不緊不慢繼續著手中的動作,雖然他嘴上不靠譜,不過治起病來倒是有模有樣的。
拔箭的姿勢又狠又準,一會兒的功夫,玄一右臂上的傷口已經被纏上了層層的繃帶。
跟著士兵穿過了大半個街道,謝扶搖總算看到了一個像模像樣的府衙,這個府衙就是平日裡衛景曜處理公務的地方。
透過窗戶,一個男子端坐在桌前,正伏案疾書,他背對著窗戶,謝扶搖只能看到一個瘦削挺拔的背影。
一襲白衣,半袖青衫,如清風明月,似璀璨星辰,背上繡著一隻展翅欲飛的白鶴。
聽了士兵的彙報,衛景曜轉過身來,窗外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映出了他鬢如刀裁,眉如墨畫的臉龐。
他的嘴角帶著暖煦的笑容,溫潤的聲音緩緩流出,一雙眼睛清明澄澈,又宛若春水。
就是這一眼,讓謝扶搖不知前路,四處飄渺的心,找到了停泊的岸。
原來他沒事,原來他還安好,原來他一切真的是傳言,原來自己還能再見到他,這就夠了……
“謝姑娘,別來無恙。”衛景曜撩起長袍,踏出了房門。
謝扶搖扯了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他還安在,真好!
這一句話,讓自己連日來的奔波與勞累都不重要了。
“王爺,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