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一出,沉寂幾日的謝府,像是乾涸的鯊魚被放回了海中一樣,又活躍了起來,每個人臉上都得是一片欣喜。
只有明心苑的人耷拉著腦袋,像是打了敗仗一般,無精打采的。
就連看謝扶搖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同情,自家小姐非但平常受人欺負,就連未婚的夫婿都被人搶走了,實在是可憐。
謝扶搖看到他們的臉色,心裡一番無奈,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明明自己都不介意,他們幹嘛一個個擺出這副神情來。
謝雨柔和衛崢的事,衛景曜前幾天就聽說了,不過這些流言蜚語,他一直不慎在意。
直到今天賜婚的訊息傳到自己耳朵裡,他才意識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恐怕不是偶然。
回想起太子的事情,衛景曜的心裡也大概琢磨明白了,謝扶搖這些天為什麼會有這些奇怪的舉動,大概是為的就是今天的結果。
只是衛景曜有一點沒有想通,謝扶搖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雖然謝雨柔的名聲有損,可是嫁給衛崢對她而言,到底不是一件壞事,以謝國公今時今日的地位,這樁親事的確是高攀了。
衛景曜眉頭緊鎖,手中筆墨一頓,一滴墨點順著筆尖落下,暈染了潔白的宣紙。
原本已經處理好的公文,就這樣被一滴墨水染上了瑕疵。
這段時間發生的奇怪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就連父皇也一反常態。
自從災區重建的事情忙完之後,又塞給了自己這些不痛不癢的公務,處理起來雖沒有什麼困難,就是太過磨時間。
紫金銅獸香爐飄散著淡淡的木蘭香,蘊染著整間書房,溫暖的火爐不時的發出一些細微的聲響。
整個書房彷彿與世隔絕了一般,只有那白色身影的翩翩少年郎,面色從容,淡然執筆。
楚王府的門外卻是另外一番景象,一個全身浴血的男人,望著楚王府的招牌,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絲的喜悅。
那這份喜悅之中又摻雜著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像是怯懦,又像是悔恨。
“什麼人!”門口的侍衛提高了警惕,看著男人手中還在不停滴血的長刀,下意識地握住了劍柄。
“我要見楚王。”男人臉色低沉,像是喉嚨裡堵著血塊兒,又像是那破舊的風箱,發出破舊而又撕裂的聲音。
“王爺,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識相的話就趕緊走。”見他來者不善,門口的侍衛拔出了長劍,大聲呵斥道。
“讓開!”男人話音剛落,手中的長刀已經砍向了鋒利的劍刃,一聲巨響,長劍斷成了兩段。
旁邊的侍衛剛想出手,男人已經闖入了楚王府之中。
“來人,抓刺客,快來人啊!”兩人大聲喊道,楚王府中的是為蜂擁而至,將男人團團圍在中間。
一時間府裡刀光劍影,一把鋼刀以極其凌厲的勁風掃蕩著整個院子。
外圍的打鬥稱吸引了阿寧的注意,他足尖輕點從樹上飛落而下。
“主子,外面有動靜,我去瞧瞧。”話音剛落阿寧便沒了蹤影。
衛景曜開啟房門,站在書房門口,舉目遠眺,這王府還真是不平靜,三天兩頭,就有人來闖一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