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每天都有新的災民來到這裡,就算謝扶搖有再強大的記性,也不可能記住他們每一個人的樣子。
“你們都冷靜一下,千萬不要被人挑唆……”
謝扶搖微弱的聲音,很快就被洇滅在這些嘈雜聲中,就連紫雲和紫玉也被人群衝散了。
這些災民就像暴風雨時的巨浪,翻山倒海間,拍打過來,將謝扶搖逼到了門口,形勢根本不受控制。
謝扶搖死死的抵住了心草堂的大門,阻止著他們進入。
可是面前的災民就像一股巨浪撲面而來,眼看著就連自己也要撲倒在地上了。
就在此時一雙強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扣住了謝扶搖的肩膀。
這雙手稍一用力,謝扶搖便騰空而起,離開了這混亂的地方,後面的人還在不斷用力的擠著。
前面的災民不受控制,直挺挺的撲倒在了地上,心草堂的大門被硬生生的撞爛翻倒在了地上。
這些災民彷彿撞到礁石上的海浪一半,倒成了一片。
寒光一閃,利劍出鞘。
“你們誰還敢上前一步就行,從此就形同此門。”
衛景曜眸中泛寒,長身玉立,一手握著飛羽劍,另一隻手將謝扶搖護在自己的懷中。
話音剛落,身後的侍衛立刻圍了上來,將這些災民團團圍住。
“聚眾鬧事,私闖民宅,就算你們是災民,也先是我朝臣民,怎可輕易褻瀆律法,肆意妄為。”
衛景曜本就穿了一身玄色長袍,金色的滾邊挑絲腰帶整齊地束在腰間,頭髮以羊脂玉簪豎起,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災民立刻清醒了過來,衛景曜的話,就像一盆冷水潑到了他們的頭上,雖然渾身冰涼,但是卻有提神醒腦的功效。
“大人饒命,草民再也不敢了,還請大人恕罪。”
這些災民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磕著頭,彷彿在贖罪一般。
謝扶搖看著距離自己只有幾寸的側顏,臉頰不可抑制的紅了起來。
劍眉入鬢,鼻如刀削,墨黑色的眸子在眼中流轉。
謝扶搖第一次見到衛景曜這幅打扮,從前見他,是一身白衣,風度翩翩,氣宇非凡,而今日玄衣加身,竟也別有一番風采。
“看夠了嗎?”
一個微不可及的聲音在謝扶搖在耳畔響起,謝扶搖像是被捏住了七寸的毒蛇一般,渾身一顫。
在大庭廣眾之下,自己竟然如此失神,實在是太丟人了。
雖然衛景曜這句話,只有兩人知曉,可是謝扶搖還是紅了耳根,連忙從衛景曜的懷中掙脫開來。
紫雲和紫玉這時才從人群中脫身,跑到了謝扶搖的身邊。
在侍衛的控制之下,這群災民已經成群結隊地退到了牆邊,低頭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