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記,恭喜你,覺悟進步了啊——”我坐著沒動身子,斜眼又掃了劉從軍一眼。“以前動不動就扯槍,斃這斃那個的。今天怎麼不操傢伙啦?還是沒帶在身上?嘿嘿。”我還在繼續調侃他。
劉從軍咬著牙向前邁動步子,一言不發,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然後他的手從臉上鬆開來,一聲大吼,他助跑兩步,身子猛撲過來。
我一手支在會議桌上,託著下巴,側臉看著劉從軍巨大的身影起飛,到達我的頭頂上空,然後——再倒著飛回去,比來勢更急,速度更快。
呯嘭一聲大響,劉從軍重重地跌倒在地,整個會議室都跟著顫上幾顫,就跟倒了一座山似的。然後兩個矯健的身影從我身後縱躍而出,一左一右,標準的制式擒拿,將劉從軍那尊龐大的身軀死死壓在地板上,半點也動彈不得。
嗯,不錯不錯,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啊,我欣慰地想。好象都沒看清人家怎麼對付的他,呵呵。
“呃,來,這裡向大家介紹一下——”我笑咪咪地點著擒住劉從軍的兩位同志,跟面前那幫目瞪口呆集體白痴的領導們說,“軍區特衛戰士,平時任務基本是保護首長,格鬥特長,很能打的,大家誰還有興趣上來試試?”
所有人都愕然。
借兵,這也是我三天前乾的好事——我跟軍分割槽一位司令員打過電話,讓他支援我。今天早上,一個首長警衛班的戰士直接被軍機送達長川機場,準時出現在我面前——很簡單的,軍分割槽司令員是我學生。我可以證明,部隊裡的同志們就是豪爽,講感情,呵呵。
任小天反應過來了——這小子從小軍營里長大,不怵當兵的,這情形也就是讓他迷糊了一會,可能還真沒想到我這麼能搞。
“沈宜修,你丫乾的這叫什麼事?”他拍案而起,“我要去告你!”
“告我?憑什麼?”我發了一愣。
雖然隔著會議桌,任小天那手都差不多要伸我鼻尖上了。“你什麼意思?咹?”他的樣子極其震怒,顯然覺得我是在跟他玩陰的,“搶班奪權?你他媽想搞政變?”
“政你媽的變!”罵人我可不能輸給他,我也拍起了桌子,“奪你媽的權!”加一句算利息,誰讓他先動的粗口?
“我是長川的市委書記,一把手,大班長,我要跟誰去搶班奪權?嗯?會說話嗎?有頭腦嗎?”我拍著桌子訓斥他,“你豬腦袋啊?”
任小天被這幾句話頂到了肺,他發了一呆,又想了一想,不過瞧神色,估計沒想通這個邏輯。但是他依然不依不饒,“隨便你怎麼說。”他恨恨地說,“這事沒完,告到天上去我都陪你玩,這還動上部隊了——”
“小任書記——”我打斷他的唧唧歪歪,“不好意思啊,兄弟先跟你提一句,這個事中央特批了!省得你不瞭解狀況,還勁兒勁兒地學人家去打什麼御前官司!”
“別浪費表情了。”我得意洋洋地說。“沒人理你!”
“啊?”這一說又讓任小天意外了,“特批?憑什麼?你他媽唬誰啊?”
我的手掌重重拍在會議桌子上。“唬的就是你!憑的就是你們這幾年,把長川弄成了強盜土匪窩!”
這個話相當生猛,在座的領導們肯定無法接受,會議室裡又集體衝我鬧上了,嗡嗡嗡地響成一片。
“長川,已經變色了!”我用毫不掩飾的鄙視眼神掃視一眼這些大人們,“一個新任市委書記,在自己即將開始管理的城市裡,居然沒有任何安全保障,隨時有人找上來威脅謾罵,進行人身攻擊——這一點,你們否認不了,我手裡有很多證據!”
“不知道長川這政法系統是幹什麼吃的!以我的看法,全無作為!毫無作用!完全不能讓人信任!”
“呃——”對面的陸書記說話了,可能是想解釋兩句,“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