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彩……油彩……
張磊看著報告,不知不覺抽了大半包煙,不知道該想到點什麼。
將近勞動節放假,夫子廟景區人多了起來。
張磊讓蔣姝端了一杯水遞給李香君,接著問她:“李小姐,你的飯店底下有座水牢你知道嗎?”
李香君被帶回警局問話,除了開口要了一杯水,其他的不是搖頭,就是說不知道。隔壁大劉訊問廚子也是毫無進展。
張磊是怎麼突然決定要請這兩人進去喝茶的呢?一方面是因為本來就要請報案人做筆錄;另一方面是因為張大隊長想不通除了“香居客”以外,被害人還能從什麼地方被人放進去。
他和大劉一合計,認為“香居客”有暗道,但他們搜查半天也沒有個結果,這才決定訊問李香君和她的夥計。
“李老闆,飯店的平面圖紙有嗎?”
“沒有,這鋪子是我租的。”李香君低著下巴。
“租的誰的?租了多久?”張磊不急不緩地連續發問。
“租了十多年了,跟景區籤的約。”她聲音平緩,配合著張磊。
張磊放下筆,站起來活動了身子,換了種語氣套李香君的話:“李小姐今年多大了?成家了嗎?其他親屬在南京嗎?”
李香君輕輕抖了一下,但被張磊捕提到了。她儘量保持著自己的正常語氣,說:“我老家江寧的,到這兒做生意沒多久和男人離婚了。沒有小孩,今年端午過後就四十週歲了。”
蔣姝寫著寫著張大隊長和李香君的對話,忍不住抬頭著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四五月的天,她依舊穿著黑白相間的針織線衫;臉上塗了淡淡一層粉和硃紅色的口紅;擺弄水杯的手上有著幾絲皺紋,而臉上卻掩飾住了。女人的年齡果然得看手,蔣姝想。
“李老闆,最好別讓我們搜到什麼東西,你說是吧?”張磊歪著身子,一手扶著桌子。
“反正出了這麼大事,我也開不了店了,不是嗎?”李香君最後這句話帶了點兒江寧方言的尾音,她十分認真地看著張大隊長,幾乎讓張磊信以為真:她十分期待案件能水落石出。
張磊把人放了,在等搜查隊的再次努力的成果時,他突然想到了點什麼,往三樓法醫實驗室跑去。
張磊找到了法醫王丹:“王姐,向你請教一下唄,這D.N.A炒熟了,還能檢測出來嗎?”
“張隊,警察學校白唸了我看你!蛋白質變性了怎麼測?你測給我看看。”王丹洗了一個蘋果準備啃,“要我看,蘆蒿上的D.N.A沒那麼簡單,桌子上採集的菜的樣本里沒有檢測出D.N.A,倒是有那種下水道的汙水,細菌超標多少啊!難怪人吃了要吐……對了,你們那具屍體的D.N.A不是在資料庫裡匹配到了嗎?”
“什麼時候的事?”張磊本來還在想D.N.A的事,忽然一個激靈,抬起頭看著王丹。
“你來之前不久啊,分析員在那整理報告呢,我看了一眼。估計他以為你在現場,剛跑去給你送了吧。”
張磊二話不說,也沒顧得上和王丹多討論討論DNA的事,立刻打電話把分析員叫回局子裡面來。
“張隊,我以為你在現場呢,吶,這是DNA對比的結果,還真有匹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