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告奮勇替沐姐姐來開門的雪舌,領著兩人走進陶宅,走了一段路後,小丫頭突然拽著鍾正南的手臂,往前快速走了幾步,與光頭拉開距離後,湊到鍾正南耳邊低聲問道:“他真是你的打手啊?我感知過了,他比你厲害那麼多,怎麼可能甘心做你的打手!”
鍾正南伸手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牛頭不對馬嘴的回了一句:“我見過二師姐了!”
“那我懂了!”
小丫頭使勁拍掉按在自己腦袋上的手,一臉恍然道。
悶頭跟在兩人身後的不戒,現在是對鍾正南的身份深信不疑了,作為大光明寺的棄徒,自然聽說過符聖身邊有隻化妖的小鸚鵡,如今這隻小鸚鵡出現在眼前這小子身邊,還如此親暱,很說明問題了。
與鍾正南走在前頭的雪舌突然轉過頭,衝身後的光頭,打招呼道:“大和尚,你好啊!”
不戒點頭笑了笑,伸手搓了搓發亮的光頭,要不還是做回和尚好了,如今登上了符門這艘大船,真要有人找上門來,多少都會給符門點面子的吧!
見到才分開沒多久的陶沐,鍾正南還是有些臉頰發熱,沒見著陶沐還好,一見面眼前就總是那一片粉嫩嫩的光景,很是磨人啊!
簡單問過陶書情況,得到答覆,鍾正南點點頭,說了句那就好,之後就想著回房冷靜冷靜,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告辭,便被陶沐留了下來,說有些事情要請教。
陶沐叫來了個年輕女孩,帶著不戒去客房,給他安排住處。
小丫頭成功把掌門帶到陶沐面前後,就不見了蹤影,大概是得了她沐姐姐的許可,在陶宅四處晃悠去了。
此時,陶家右後位置的一個涼亭,陶沐與鍾正南相對而坐,亭子下方是個不小不大的池塘,池內藕花池邊柳,加上些游來蕩去的錦鯉,很是別緻。
鍾正南不敢與陶沐對視,偏轉身體,眼睛望向亭子外的風景,開口道:“陶姑娘要問我什麼?我們也算熟人了,直接說就好!”
陶沐也學著鍾正南稍稍轉動身體,輕聲道:“鍾先生,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叫你來呢,就是想問問你,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個常留為什麼會找上我弟弟,那個怪物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還活著?”
鍾正南沒想過需要跟別人解釋這些事情,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該如何作答,何況,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徒增煩惱而已,所以他認真想了想,說道:“其實有些事情,我們沒必要去深究,既然過去的事情沒辦法改變,倒不如不知道,這樣也能輕鬆些!”
“可是我有權利知道不是嗎?”
“當然!”
鍾正南轉頭望向陶沐,說道:“這整件事情也不復雜,就是常留因為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與妖怪聯手,幫助妖怪將你弟弟的身軀化為己用,常留呢也會因此達成自己的目的,如果我沒猜錯,常留與你們陶家結識,都是他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你弟弟!”
回過頭,鍾正南看向池塘,接著說道:“至於怪物,我也知道得不多,從他當時的言語判斷,他的目標是你,為什麼抓你我就不清楚了!”
陶沐微微低頭,“當時的情況,我應該是死了的,為什麼……”
“哪有人對自己大難不死還耿耿於懷的,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我當然慶幸我還活著,可是我也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那次暈倒過後,我一直重複著一個夢,總覺得自己不是自己!”
鍾正南很是糾結,沒法說真話,也不好說假話,只得半真半假道:“說真話,我也搞不明白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看見一道金光從天而降,把蛇妖打得現出原形,然後蛇妖就逃了,再然後你就暈倒了,就這麼簡單,至於你說的夢境,可能是被嚇到了,不要想太多,你就只是你啊,不然還能是誰?”
心中疑惑消減大半,陶沐也清楚,眼前這位鍾先生不可能對自己和盤托出,誰都有不好與人明言的事情,但她確信他的隱瞞沒有惡意。
“謝謝你,肯與我說這些!”
沒有被繼續追問,鍾正南鬆了口氣,玩笑道:“你這麼見外,是根本不拿我當朋友嗎?”
“怎麼會,我很榮幸能與鍾先生成為朋友!”
鍾正南聽著陶沐嘴裡的“鍾先生”三個字,渾身不得勁,所以嬉皮笑臉道:“你能不能不這麼稱呼我,太彆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