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珊聞言,眼神奇怪的看了看鐘正南及雪舌不戒,笑道:“我家住這,還能上哪去?倒是你們,知道湘樊城不安全還往這裡跑!”
隨後,江珊抬眼四處看了看,佯怒道:“那個姓錢的胖子沒來?”
鍾正南是知道自己死黨是個什麼德行的,眼前漂亮姑娘這麼問,多半是那小子又惹禍了,於是趕忙開口道:“那小子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如果是,我替他給你道歉!”
江珊擺了擺手,解釋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他一見我就叫嫂子,這個稱謂有些奇怪罷了!對了,不介紹一下嗎?”
聽到這話,鍾正南一陣頭大,錢多多如果在這裡,肯定一巴掌拍死他,這個廢柴嘴沒個把門的,遲早禍從口出。
鍾正南歉意的笑了笑,指著身後兩人介紹道:“我侄女雪舌,朋友不戒和尚!另外,我得跟你說聲抱歉,那死胖子心不壞的,就是偶爾管不住嘴!”
聽到侄女這個說法,江珊笑得更加奇怪,還指著雪舌稱讚道:“你這侄女都這麼大了,真好看!”
無緣無故又小了一個輩分,小丫頭特別不開心,上前兩步踩著鍾正南的腳掌,對江珊說道:“才不是侄女,是妹妹!”
鍾正南齜牙咧嘴,使勁從小丫頭腳下抽出腳掌,與回過頭來的小丫頭相互瞪眼,誰也不退讓分毫。
這一幕被江珊看在眼裡,覺得好生溫暖,於是忍不住開口道:“你們真有意思!”
眼神對峙的激烈局面,以鍾正南率先敗陣告終,他望向江珊,誠懇道:“江姑娘,相信你回來的時候也看見了,湘樊城最近確實不安分,我建議你可以帶著家裡人先離開湘樊一段時間,等這邊平靜了再回來不遲!”
江珊沒有說話,只是笑望向雪舌丫頭與不戒。
幾乎在鍾正南說完的同時,雪舌立馬嘀咕了一句多管閒事,不戒也嘴角抽搐的看了過來,就連靈海內的鐘馗也忍不住搖頭不止,吐槽道:“真是長了雙狗眼!丟死人!”
鍾正南搞不明白,自己哪裡說錯了?怎麼就丟人了!
江珊看了眼街上的人來人往,望向鍾正南,同樣誠懇道:“你們還沒有落腳地吧,要不然去我家?”
到湘樊,第一要事是找到那個未曾謀面的大師姐,光聽著就這麼複雜的局面,沒個靠山在身邊,睡不踏實,於是鍾正南謝絕了江珊的邀請,簡單寒暄了幾句後,便帶著小丫頭與不戒和尚往街道另一頭走去。
據小丫頭所說,每座城都有符門的聯絡處,那是最有可能找到大師姐的地方,可讓鍾正南崩潰的是,小丫頭根本不知道這湘樊聯絡處在哪兒,連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湘樊城一處拐角,有家兜售婦人衣裙的小鋪子,鋪子有個老掌櫃和一個跛腳夥計,老掌櫃趴在櫃檯上打著瞌睡,跛腳夥計瞧見老掌櫃打瞌睡如小雞啄米一般的好笑模樣,開口勸道:“掌櫃的,天色晚了,你先去休息,我來收拾收拾,咱們關門打烊了!”
老掌櫃被突然驚醒,睡眼惺忪,四處瞧了瞧,終於在角落看見那個早年在荒郊野外撿來的可憐娃子,搖頭拒絕道:“不成啊,大小姐交代過,咱們符門的新掌門最近會到這湘樊城來,再等等!”
跛腳夥計將那些個花裡胡哨的女人衣裳收好,直起身,一高一低的走到櫃檯處,小心翼翼的扶著老掌櫃來到椅子上坐下,這才走到別處開始收拾,同時開口說道:“都這麼晚了,咱們那新掌櫃應該不會來了,別等了!”
老掌櫃顫顫巍巍的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慢悠悠道:“不成不成,萬一來了,沒地方睡覺可怎麼行!”
跛腳夥計笑著搖了搖頭,試著商量道:“要不這樣,你老人家先去休息,我在這裡守著!”
“盡說混賬話!你小子認識咱們掌門?”
跛腳夥計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打趣道:“你老人家就認識了?”
老掌櫃重重放下茶杯,很不客氣道:“我是不認識新掌門,可我認識雪舌小姐啊,大小姐去江家前,可與我說過,雪舌小姐可是跟新掌門一塊來的,老頭子我還能認錯了不成,你不一樣,你沒見過雪舌小姐,你守著不行的!”
跛腳夥計笑了笑,拿了件厚實大衣給老人蓋上,無奈道:“行,聽您的!”
離著店鋪不遠處,找了幾個小時仍舊一無所獲的鐘正南三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小丫頭有些氣餒,跟隨主人爺爺那麼多年,去過好些地方,這湘樊也曾來過,怎麼就記不起來這;聯絡處在哪了呢?
“你說是個賣衣裳的地方,可找了這麼久,那些店鋪不是關門就是歇業,小雀兒,你是不是記錯了?”
小丫頭猛然抬起頭,然後又洩氣一般低頭嘀咕道:“肯定是賣衣服的地方,可我真的記不住在哪裡了!”
“前面有家開門的鋪子!”一直悶不吭聲的不戒指著前方亮著燈的小店說道。
雪舌與鍾正南朝著不戒所指的地方望去,的的確確是有家開著門的小店。
“咦,是熟悉的氣息!”小丫頭突然興奮起來,使勁拽著鍾正南往前跑,同時開心道:“肯定就是這兒了!”
三個人跑到小店嗎,門口時,剛剛好碰上出門給老掌櫃倒洗腳水的跛腳夥計。三個身影從黑暗中竄出,把倒完洗腳水的夥計給嚇得不輕,雙方大眼瞪小眼,同時楞在門口。
坐在椅子上再一次睡著的老掌櫃,被腳步聲驚醒,扯了扯身上的大衣,不快道:“臭小子,走路也不知道輕些,毛毛躁躁的,讓我怎麼放心百年之後把這鋪子交給你!”
“掌櫃的,來了!”跛腳夥計朝店裡嚷了一聲。
老掌櫃突然扯開大衣,套上鞋就往外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