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正南被那陰冷的氣息逼退了數步,問道:“玄陰石是什麼?”
老人從盒子裡取出四塊黑色石頭,先擺出一個三角圖案,然後在圖案正中放上最後一塊黑石,沒有跟鍾正南解釋,而是伸手道:“筆給我!”
鍾正南將自己畫符所用的紫毫筆遞過去,老人拿到筆就開始勾勾畫畫,圍繞著四塊黑石刻陣。
利用老人畫陣間隙,鍾馗神色凝重的對鍾正南說道:“玄陰石是三界至陰之物,只有地府神山九幽峰才會出產,天地至寶的一種,十分難得!”
陣法很快勾畫完畢,許多透明交錯的紋路,將四塊黑色石頭連成一體,老人起身將筆扔給鍾正南,拍拍手說道:“好了,這是‘幽冥黃泉陣’,本來是用以溫養陰神最好的法陣,用來煉屍綽綽有餘了!現在只差最後一步,可能會有點不舒服,忍著點!”
老人話音剛落,根本不給鍾正南反應的機會,立馬五指成勾,在鍾正南眉心位置凌空一扯。
好像腦子被剖開一般,劇痛之下,鍾正南大聲嚎了出來,然後就倒在地上抽搐。
老人手裡抓著一縷金黃中參雜這絲絲腥紅的神魂,心神一動,那縷神魂轉瞬便化作一支透明小筆,回頭掃了眼在地上翻滾抽搐的鐘正南,老人就開始提筆在屍王身上寫字,一邊寫還一邊嫌棄道:“就不能忍忍,能有多痛!”
聽到這話,也曾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鐘馗,都有些心疼這小子了,靈魂被剝離的痛,讓一個聚靈境界的小修士忍忍,這未免太過強人所難了。
老人用手中神魂凝聚小筆,在屍王眉心處寫下“鍾正南”三個字,然後隨手往鍾正南身上一甩,被強行剝離本體的那縷神魂,如蒙大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猛地鑽回鍾正南眉心。
等鍾正南疼痛感消散,勉強坐起身來時,老人已經離開,只留下屍王直挺挺的懸浮在陣法上方,他揉了揉眉心,問鍾馗道:“剛剛怎麼了?宮老做了什麼?”
面對宮廛,鍾馗一直崇敬有加,當然還有一點點恐懼,每一個去過一線天,還安然無恙歸來的人,都值得他如此對待。
鍾馗在靈海小周天內的草地上躺下,緩緩道:“宮老先生是替你在屍王身上刻畫神魂印記,為日後陰神入主其中打下基礎。”
鍾正南哦了一聲,不再說話,鍾馗建議道:“小子,狀態恢復前,你最好不要修煉了,回去好好睡一覺,休養生息,你別忘了,過了明天,咱們就要出發去天都了。”
依然頭暈腦脹的鐘正南,聽從了鍾馗的建議,扶著牆壁,慢慢離開地庫,回到房間,到頭就睡。
等鍾正南睡醒下樓,已經是第三天早晨,是計劃前往天都的日子,小丫頭興奮不已,早早收拾好行裝,坐在院子當中等著,要不是宮姓老人阻止,小丫頭早就跑到主臥砸門了。
陶沐也在,鍾正南微微點頭,說了聲抱歉,然後開始洗漱。
郭媛把白粥端了出來,是特意給他留的,喝完粥,鍾正南迴房間拿了點東西,是幾張新畫的符和一些空白符紙。
儲物鑰匙裡,少了屍王,字畫黃金什麼的,也已經被鍾正南取出放到房間裡,只留了長劍霜雪、秘笈、天蔭傘、符籙等零散物件,真正變得空蕩蕩,如果此次出門,能把儲物鑰匙塞滿好東西,那才不虛此行。
出門前,與宮廛道別,老人只有寥寥數語,小心行事,照顧好小鸚鵡,然後就笑著揮手趕人。
與孫氏錢莊的合作事宜,鍾正南交給了郭媛,以郭媛的穩重,必然不會出現問題,即便出了問題,還有宮老在,也用不著他來操心。
來到機場外,小丫頭雪舌才想起在西夷的遭遇,緊張兮兮的衝鍾正南說道:“我可以買到票嗎?買不到怎麼辦?”
鍾正南從口袋裡掏出兩張卡片,在小丫頭眼前晃來晃去,“叫聲掌門哥哥,我就給你!”
小丫頭也有骨氣,死活不叫,看著鍾正南賤兮兮的樣子,她忽然靈機一動,對著一旁的陶沐故意大聲說道:“沐姐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不等小丫頭把話說完,鍾正南就迅速將卡片塞到她手裡,沒辦法,丫頭亂說話,全程都尷尬。
卡片是類似於身份證的東西,髮卡機構是超自然現象管理局,二師姐上次回家就帶來了,估摸著是她那幾個部下,跟二師姐說過他們在西夷機場的遭遇,所以二師姐弄了兩張這樣與特別通行證無異的卡片。
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交給雪舌小丫頭,一來是因為雪舌有丟三落四的壞毛病,早早給她,說不定已經不見蹤跡了,二來呢,卡片在鍾正南手裡,關鍵時刻,可以將小丫頭一軍,可誰能想到,小丫頭活學活用,反將了鍾正南一軍。
登機過程順利,沒有意外,三人開始北上,目的地,天都龍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