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鍾正南不知所措的目光中,女子走進院子,捏了捏雪舌的小臉,自顧自走到議事廳,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
鍾正南只知道二師姐名叫於燕,脾氣不是很好,別的一無所知,眼下二師姐回師門,多半是衝他鍾正南來的,是福不用躲,是禍躲不過,鍾正南趕忙小跑到於燕面前,躬身拜道:“鍾正南拜見二師姐,二師姐青春永駐,萬事順心!”
於燕眉頭皺得更緊,愈發顯得冷豔動人,“油腔滑調,我又不是你那病得不輕的大師姐,不喜歡這些漂亮話!”
鍾正南保持著躬身的動作,於燕見狀,瞪了眼旁邊偷樂的雪舌,拍了拍身邊的椅子,冷聲道:“坐過來,在我面前不需要這些泛著酸臭味的繁文縟節!”
說到這裡,於燕突然覺得,是不是對這小師弟太不友善了,畢竟被師父抓來做掌門已經足夠悲催,作為師姐,不多多照拂一下小師弟,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鍾正南乖乖坐下,於燕想了想,開口道:“小南,不介意師姐這麼叫你吧,入了符門,就都是自家人了,出門別惹事但也別怕事,師姐罩著你!”
於燕手裡突然出現一個漆黑石盒,她接著說道:“先前老師傳信給我,說咱們符門有了老三,我又剛好帶隊在雲南執行任務,所以抽空回來一趟,最多隻能留一天,聽說你剛剛築基,所以給你帶了個你現階段急需的土屬性本命物,作為符門掌門,只是個築基的菜鳥,是不太像話!”
雪舌又插話道:“就是,也太丟人了!”
於燕難得笑了笑,鍾正南伸手去接石盒,差點沒拿住,小小石盒的重量,將近十斤,且入手溫熱,鍾正南捧住盒子,好奇道:“這是什麼?”
“龍冢皇土!你開啟看看!”
開啟盒子,半盒如細沙般的黃色土壤,散發著淡黃色的光澤,隱隱有龍吟聲傳出,他捻起些許泥土在手裡搓了搓,問道:“師姐,這一定很珍貴吧?”
“是挺不容易找到的,這半盒還是超自然管理局雲南分部珍藏的,別處很難找到!”
聽了這話,鍾正南有些擔憂,“給我了,真的沒關係嗎?”
於燕一瞪眼,“你怕個錘兒,別說是這個,就是再珍貴些的東西,我要,他們也不會不給!”
師姐就是師姐,終於放開了些的鐘正南合上盒子,“師姐,這東西什麼來頭?”
“始皇陵龍棺下的泥巴而已,煉化容易,品質也算拔尖,是最適合築基煉化的本命物之一,一般都是各大家族宗門用來培養後輩新人的首選!”
鍾正南聽完,心中感激,半開玩笑道:“師姐大恩,無以為報,以後一定以師姐馬首是瞻,師姐你說,師弟我該怎麼報答?”
於燕嘴角翹起,“做好掌門就行,不準半路撂挑子不幹,如此就算是對師姐我最好的報答了!”
看著眼前與死掌門聊天的二師姐,雪舌感覺有些陌生,以往對誰都不假顏色,怎麼今天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不說溫柔似水吧,起碼也算和顏悅色,這個菜鳥掌門本事怎麼就這麼大,主人爺爺青眼相加不算,連二師姐都這麼喜歡他,還讓不讓人…還讓不讓鸚鵡活了!
傍晚時分,雪舌在鍾正南的授意下,出門買晚餐,因為二師姐喜好素食的緣故,雪舌沒敢全買葷食,這讓鍾正南有些意外,不說別的,這小丫頭看菜下碟的本事不比他鐘正南弱啊!
吃過晚飯,於燕臨時起意問道:“小南,會畫符嗎?”
被一語驚醒的鐘正南,一拍腦門,對啊,雪舌不懂何為符膽,二師姐總不該不知道吧,於是趕緊回答道:“剛開始學,但符剛成,靈氣很快就會散盡,凝聚不出符膽!”
“走,上樓,你畫一次給我看!”
來到二樓主臥,滿地的廢棄符紙引起了於燕的注意,她撿起一張符紙,心底多少有些震撼,這些廢符已有十分形似,只不過不具神意罷了,而且,透過這些廢符,於燕也發現了這位小師弟畫符不成的癥結所在,那就是太過苛求其形,反而漏了神意,可以說走反了路,再有,他沒能在停筆之際,聚靈封符,所以符紙靈氣頃刻就會散盡。
鍾正南有些忐忑,當著師姐的面寫符,差不多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自取其辱,不過,這個絕佳的求教機會,他可不想放過,研硃砂為墨,提筆聚氣,鍾正南開始了畫符,毫無意外,依舊是符成氣散。
看著一筆一劃寫符…應該說是描符的小師弟,於燕笑意漸濃,這小師弟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鍾正南一臉期待的望向師姐於燕,“咋樣師姐,是哪個步驟出了問題?”
於燕沒有直接回答,接而是過鍾正南手裡的紫毫小筆,說道:“你看我畫一次!”
點符頭,寫符身,勾勒符腳,與鍾正南如出一轍動作,於燕做起來,顯得更加行雲流水,而且鍾正南注意到,於燕畫符的時候,並不如自己一筆一劃描繪,是一筆寫就一道符,中間不曾停頓,這還是其次,最關鍵的是,鍾正南發現於燕停筆那一刻並不急於馬上提筆,停筆到提筆中間大概有五秒左右的停頓,這五秒,他十分明確的感受到師姐周身激盪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