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是修行世家出身,有修行資質,而且你家這一脈不隸屬於任何派系,是獨門單根,老子不能與那些體制內的世家接觸,會洩露行蹤!”
“最後一個問題,錢多多是怎麼跟你搭上夥的,難不成他錢家也是修行世家?”
“錢多多?何人?”
“你不認識?不可能,不是他讓人把我送到這裡的嗎?裝什麼糊塗?”
鍾正南一副別想蒙我,我門兒清的欠揍模樣。
“老子光明磊落,行的端坐的正,從不耍那花花腸子,送你來的是地府黑無常,非是那什麼錢多多!”
鍾正南半信半疑,管他呢,先答應下來,做不做的好就先不管了,說不定當一回英雄也不錯。
“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幹活?”
“這個不急,醒了以後,保管好脖子上掛著的七星浩然劍,本座會隨時聯絡你!”
鍾馗身影消失,只留下了一句話。
“對了,還沒告訴你,你父母的失蹤,多半也與竄入人間的惡鬼有關,本座之所以現在才告訴你,是因為本座從來不以人至親脅迫別人做事!”
鍾正南聞言,情緒瞬間失控,“你別走啊,說清楚啊,他們是不是還活著?他們在哪兒?喂!姓鐘的,你出來!”
鍾正南想起先前夢境中看到的畫面,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如果說先前對替鍾馗做事還有所猶豫,那麼現在,堅定不移。
混沌幻境消散,鍾正南猛然醒轉,坐起身來。
破廟內,圍著鍾正南的五顆腦袋轟然散開,面帶驚恐神色的看著剛剛明明已經心跳、呼吸全無的屌絲男。
五個人中,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詐屍了,然後不約而同,轉身就跑,只不過有個運氣不好的少年在門口處摔了個狗吃屎,門外響起摩托車遠去的聲音。
鍾正南起身,伸手摸了摸脖間莫名其妙出現的劍形小項鍊,醒來後,總覺得自己腰桿子變硬了,這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感覺,居然如此美妙,都能從吹過身旁的風中嗅到一絲仙氣兒。鍾正南清了清嗓子,問道:“幹嘛呢你們,鬼鬼祟祟的?謀財害命啊?”
“不…不是,我們就是出來玩的,看你躺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正打算報警來著!你…你是人是鬼啊?”,少年帶著哭腔,結結巴巴的回答道。少年這會兒,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本來好好在學校上課,結果發小拽去加入了個什麼“靈異現象研究社”,還要到這邊荒村破廟過一夜,當做入社儀式,誰能想到會碰上這種事兒,早上還活生生在身邊拿著麵包大啃特啃的屌絲男,下午就躺在破廟像個死人,這會兒又凶神惡煞的站在自己面前。
鍾正南往後退了兩步,“你看你這樣子,你像個男人嗎?是人,活的!”
少年一邊抬起袖子擦拭嘴上的泥巴,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那…那你讓我走唄!”
“著什麼急,說,叫什麼名字?來著幹嘛來了?”
“陶書,我是陶書,我還是學生,有證的”,少年說著就往褲兜裡掏出綠色封皮的小本子遞了過來。
“收回去,我要你那破證幹什麼,到這幹嘛來了?”
少年一五一十將來意交代了個清清楚楚,連他們“靈異社”不被學校承認的事實也一併交代了,據少年所說,早先氣勢洶洶,要取鍾正南狗命那位姑娘正是這個所謂“靈異現象研究社”的社長,平常喜好看些鬼怪小說,於是夥同閨蜜成立了這麼個社團,社長閨蜜之一就是這個自稱陶書的少年的發小,另一個少年也跟他一樣,是被迫入的夥。
鍾正南聽完,打趣道:“你看你交的都是什麼朋友?這還沒大難臨頭,都跑沒影了?”
少年陶書從小膽子就不大,這麼一嚇,三魂沒了一魂,緩了半天,才敢爬起來拍去身上的泥土,聽說孤魂野鬼都不敢招惹奇裝異服的人,就一起約著租了這麼身衣服,全是鉚釘和鈴鐺,剛摔下去還沒覺得,這會兒回過神來,疼得少年齜牙咧嘴。
鍾正南準備再跟少年聊兩句,門外突然傳來了幾聲摩托車的聲響,然後是腳步聲。
十幾號大爺大媽蜂擁而入,有拿鐵鍬的,扛著鋤頭的,還有握著斧頭砍刀的,居然還有人端著一碗不知何物的紅色液體,少年陶書看著被所有武器對準的鐘正南,嚥了口口水。
鍾正南目瞪口呆,本能反應,鍾正南舉起了雙手,從大爺大媽吃人的眼神中,鍾正南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稍有動作,絕對會被亂棍打死,剛剛成為天師代理人,就命喪不知根腳的大爺大媽之手,這算怎麼回事。
“大家聽我…”
“嘿!”
“大媽別!”,陶書瞪大眼睛大喊。
鍾正南應聲倒地。
準備出聲解釋的鐘正南,剛開口,那碗原來是某種血液的東西就潑了上來,倒地前,還看見一位大爺掄動了鋤頭。
出師未捷身先死,老子還要當天師呢!鍾正南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