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紫衣身前擺了個畫板,她在那兒畫畫,畫板邊上,卻放了一個盒子。
陽頂天先以為她是在寫生,但看到邊上擺的那個盒子,突然一下明白了:“她這是……”
巴黎號稱藝術之都,在大街上,橋洞裡,經常可以看到類似的場景,畫畫的,拉琴的,吟詩的,跳舞的,他們面前,都會擺上這麼個盒子,走過路過的,覺得有興趣,就會丟個三五幾毛錢,以示支援。
凌紫衣現在的情形,明顯就是在賣藝。
這不食人間的仙子,竟然已經落魄到要賣藝維生了嗎?
陽頂天心中一時重重的痛了一下。
不過想想,卻完全可以理解。
凌紫衣當時和段宏偉離婚,什麼都沒要,一個箱子,帶走了自己隨身的幾件衣服,就來了巴黎。
她不是什麼著名的畫家,想靠畫畫在巴黎混出來,那是非常非常難的,她又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也不善於推銷自己,剛來時,或許有點兒存款,但這麼大半年下來,估計一點點存款也耗空了,要吃飯,要租房,不賣藝怎麼辦?
“天幸我臨時起意要來巴黎,否則還真不知道她會是這個情況。”
陽頂天又是敬佩,又是感慨,這時車子少了一點,他過了馬路,但離著凌紫衣還有三十米左右,剛要過去,卻見一輛車子在凌紫衣面前停了下來。
那是一輛豪車,車上下來三個人,為首的是個二十來歲的華人青年。
那個華人青年走到凌紫衣面前,看了看畫,輕輕拍掌道:“淩小姐的畫技,越來越好了。”
“他們認識?”陽頂天微一凝眉,停住腳步,先看一下再說。
凌紫衣專心畫畫,對華人青年的稱讚充耳不聞,陽頂天一看樂了:“還是原來的凌紫衣啊,一點也沒變。”
華人青年看凌紫衣不理他,有些尷尬,道:“淩小姐,我的提議,你真的不考慮嗎?要不這樣,我給你加十萬,一年二十萬歐元,怎麼樣?”
“什麼加十萬,什麼意思?”陽頂天不明前因後果,聽得一頭霧水。
不過凌紫衣的反應很清楚,凌紫衣頭都沒扭,只回了他一個字:“滾。”
華人青年惱羞成怒:“你在這裡畫一天,能掙到一個歐元不?我一年給你二十萬,已經是相當高的價錢了,香榭麗大街上的站街女,一次不過五十歐元呢。”
陽頂天先前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聽到這裡,頓時就明白了,這華人青年見凌紫衣美貌,竟是想包養她,所謂一年二十萬,就是這個意思了。
陽頂天剎時間怒火衝頂,再不能忍耐,一個箭步過去,揪著華人青年衣領,啪啪啪就是幾個耳光,隨即鬆手,一腳把華人青年踹飛出去。
華人青年身邊跟了兩個人,明顯是他的保鏢,眼見華人青年捱打,他們同時衝上來,陽頂天一腳一個,同樣把他們踹飛出去。
“陽頂天。”
凌紫衣看清了陽頂天,意外的喜叫。
“凌姐。”
陽頂天尤自怒氣未熄,還要再給那華人青年幾腳,凌紫衣忙扯住他:“陽頂天,不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