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車吧。”
她想要甩開穆錦辰的手，奈何穆錦辰的手指跟鋼鐵似的牢牢扣住她的手指，半點兒撼動不得，她掙扎了一會兒，也累了，索性就不掙扎了。
罷了，罷了。
她慣著他的放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眼不見為淨，她閉上眼睛，決定將他當個透明人。
車上安靜，司機師傅透過後視鏡看著小兩口那兩張臉，不斷感嘆著，現在的小年輕長得是越來越好看了。
“小兩口吵架啊？小夥子你惹女朋友不開心了？”他八卦道。
穆錦辰扣著她的手，她不掙扎了之後，他便用另外一隻手摩挲著她的手指，把玩著，像把玩什麼稀奇寶貝似的。
“她是我的妻子。”
是法律認定的關係，是道德和律法都不能違抗的事實配偶，是他一世都不能割捨的牽絆。
他一個字一個字咬著發音，鄭重得彷彿在宣誓，彷彿不說清楚，便是侮辱了他們的關係。
司機師傅覺得這小夥子怪怪的。長得那麼好看，脾氣怎麼怪怪的樣子。
“原來是媳婦兒啊？那你就得哄著了，懂吧，女人是要寵著哄著的。小夥子，我跟你說，以大叔我二十年的婚姻經驗，衷心給你個建議。婚姻美滿不美滿，全看媳婦兒幸福不幸福，你得讓她幸福了，你自己才能幸福。”
夏傾鼻子一酸。
幸福？她哪裡有什麼幸福可言？
穆錦辰不知道聽見沒有，垂下頭，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司機師傅滔滔不絕說著婚姻相處之道，說了一路，見他們也沒個回應，有點惆悵地嘆了口氣，總覺得浪費口水了。
交握的兩隻手，因為太長時間的緊扣著，手心慢慢滲滿了細汗，很黏膩，很不舒服。夏傾掙了掙，瞪他：“你能不能鬆手？”
穆錦辰聞言，反而將她的手扣得更緊。
夏傾簡直要瘋。
好不容易捱到車站，總算下車，夏傾趁機推開穆錦辰。滿手心的汗水弄得她很不舒服，她拿出紙巾擦拭，心有不忍，拿了一張紙遞給他。
“你也擦一下。”
他笑了笑。
付款的時候，夏傾彎腰，對司機師傅說：“師傅，剛才你說的那些，謝謝你了。”
司機師傅瞬間燦爛笑開。
她心裡泛著酸，沒理穆錦辰，轉身走進車站。
拿票的時候他也亦步亦趨跟著，她瞪他都沒用。
距離發車時間只剩下不到半個小時，必須得檢票了，夏傾走到隊伍中排隊，回頭嚴肅道：“送到這裡就夠了，你難不成要闖動車嗎？”
他嘴唇緊抿，定定看著她，那雙眼睛，漸漸露出哀傷的神態。
他長得本就好看，這雙眼睛更是神來之筆般的美，露出這樣的神色來，簡直能讓人心碎。這眼神，別說夏傾受不了，就連一起排隊的妹子們都受不了了。
“你男朋友好可憐啊，你是要一個人走嗎？怎麼不帶他啊？天啊，這眼神看得我都要哭了。”
大媽們也來插一嘴：“姑娘，多買一張票吧，也沒多少錢，你瞅瞅你家物件傷心得那個樣子。”
夏傾：……你們都被他騙了！騙了！他就是個霸總！
穆錦辰在起鬨聲中，露出了更加哀傷的表情。
“行行行，我買，我買總行了吧。”
夏傾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