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歲朝到了,不論是宮中,還是宮外,都掛起了喜慶火紅的紅燈籠,柱子上貼上了紅色的對聯,紗窗上貼滿了紅色的貼花窗紙,整個玉陵城,喜氣洋洋,準備歡度歲朝。
歲朝這天,天氣暖和,旭日高升,讓連日來的皚皚白雪慢慢融化,加之玉陵城本就較其他地方溫暖,所以此地的雪融散的速度比其他地方要快。
葉昔坐在自家的別院,怡景閣內,幾個宮女端著大銀盤,裡面放著今晚歲朝宴要穿的華服和首飾,這些都是皇帝命人按照長公主的規格所制的,專門派人送來讓她選。
總共四套,現在讓她選一套穿,其餘三套放著,讓她以後穿。
她看著左邊的四個宮女,銀盤中的四套宮服,同樣大氣高貴第一套,一件紅色的華貴長裙,上面繡著金絲鸞。第二套,一件煙羅紫的織錦長裙,上面沿邊繡著朵朵雲紋,在雲紋中用金絲線繡著飛鳳,就像鳳凰飛天一樣。第三套是一件湖藍色的百花戲蝶長裙,第四套是一件冰白色的天蠶冰絲雲紋長裙,同樣華麗貴氣。至於四套金銀玉翡的首飾,和四套華服正好相配,榮華貴氣。
她選了那件煙羅紫的織錦長裙,至於首飾選了第三套首飾中的雙鳳銜珠金翅步搖,還有一對銀鳳鏤花長簪 。耳上她選了第一套的一對金鑲東珠耳墜,腰上她選了第四套中的那一件碧綠玉璧流蘇佩,本來還有手上戴的,她覺得手上就不用戴了,所以就沒有選。
那些宮女把她選的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將其他的交給了她院子裡的宮女,她們將那些東西放好。
葉昔去屏風後面將衣裙換好,接著,她坐在銅鏡前,宮女給她梳頭綰髮。
一個時辰後,葉昔從房內出來,他的哥哥正在房門前等她。
當葉昔穿著那身秀麗華貴的華服,梳著大氣高綰的飛天髻,化著濃淡適宜的妝容。此時,她正如那首詩,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
葉昔笑意盈盈地來到了自己哥哥的身邊,朝他眨了眨眼,俏皮地笑容,“哥,怎樣?好看嗎?”她抓著葉羿的手問。
葉羿挽著她的手,衷心地讚歎,“好看,我的妹妹怎樣都好看!”
他心底再說,怎能不好看,剛剛走出房門,自己都看入迷了。心底為她是自己的親妹妹,自豪極了。
葉羿點了一下她精緻高挺的鼻翼,“走吧!”他寵溺的面目對她說。
於是兩人挽著手,來了宴會舉辦點,昭雲殿。上次自己的公主冊封禮也在此處舉行。
當她一出現,不必說,絕對是最令人矚目的那一個人。
她看了看四周,找尋蒙媱和沈雲湄的身影,發現兩人在九曲迴廊上,迎面走來。
蒙媱先抵達自己面前,她一臉讚美的目光,誠懇的語氣,“美,美極了,恐怕這宴會上獨屬你最美了!”
沈雲湄走上前來,同樣由衷的讚揚,“風華絕代,天姿國色,美得我都有點嫉妒了。”她嗔語道。
葉昔淺笑嫣然,笑著懟她,“嫉妒也沒用,除非你回爐重造!”
沈雲湄知道她這話是故意氣自己說的,她學著她的動作,朝她翻了翻白眼。
葉羿小聲說,“小妹,好好照顧自己,我去前面看看!”葉昔輕嗯了一下。
她們三人坐到了旁邊的清風亭,正在這時,馮清霜帶領一群大家閨秀,也來了此處。
蒙媱看到馮清霜,臉色瞬間變幻莫測,憤怒、怨恨、愧疚、悔悟多種複雜的情緒在她心中燃燒。
葉昔看到那個女人,也沒有好臉色。蒙媱想,陷害葉昔的事,本就是她唆使的,可是沒有確切證據,皇上也拿她沒有辦法,更何況她背後還有整個馮家。
馮清霜和她的幾個閨中密友坐到了清風亭的欄杆上,一臉嫉恨的望著葉昔,當看到蒙媱和沈雲湄,眼中是相當的不屑。
馮清霜冷著臉,對著自己旁邊的好友說,“一個是落入賊匪的落難公主,一個是被休了的下堂棄婦,一個是得不到夫君喜愛的異國公主,果然是物以類聚,同病相憐。
公主落入匪窩,此事對公主聲譽著實有損,還不知公主清白可尚在呢?”她譏諷地話不言而喻 一聽就是說她都落入賊匪窩,估計清白早被人毀了,聲譽也沒有了。
蒙媱最沉不住氣,她準備站起來去教訓她,葉昔卻拉著她,面帶微笑,口裡說的話卻惡毒之極,“阿媱,對於一隻總喜歡咬人的瘋狗,我們不必在意,難道瘋狗咬了我們一口,我們還要還回去嗎?瘋狗若是喜歡到處亂吠,就讓她吠個夠,何必把時間浪費在瘋狗的身上,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看看四周漂亮的景色呢?你說呢?”這話簡直是殺人不見血。
這話句句見血,字字珠璣,氣得馮清霜臉紅脖子粗,你,你了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