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禽獸”三人聽了李賑天的話相視一笑,心想前輩果然是前輩,說的話都是不卑不亢,“他孃的”出口一點兒也沒低了自己的素質。
李賑天的話說完,胡永志的臉上有一點掛不住了,自己雖然是沒有他李賑天名氣大,但是自己好歹也是個官員,那是吃皇糧的人,生死自然是皇帝說了算。再說句不好聽的,打狗也得看主人,這李賑天明顯是把那皇帝不放在眼裡。
因此胡永志的臉色變得難看,雙手握拳,氣憤道:“李賑天,你可知道你在和誰說話?本官可是朝廷命官,從五品,在這長安城也算是跺跺腳就能地震的人。而你呢?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個混江湖的臭道士,你有什麼資格和我這麼說話?”
胡永志說著吐了口唾沫,然後用手擦了擦嘴唇,接著道:“我敬你所以叫你一聲‘道長’,莫非你是真的以為就是真的仙人了?我呸!你不過就是一個被道宗掌門李玄貞擠走的喪家犬而已!”
胡永志說了一堆,原本他以為自己的這些話能讓李賑天震怒,甚至他連捱打的準備都做好了。但是卻沒曾想,李賑天老道士根本就沒生氣,反而臉色變得舒緩起來,嘴角漸漸浮著笑意。
李賑天低頭拍了拍鞋上的塵土,然後抬頭望著胡永志,戲謔道:“我還以為你就是個孬種,沒想到還是條漢子。不錯,像是能幹出這種粑粑事兒的官員!”
李賑天說完,惹得“衣冠禽獸”三人和小古是暗自偷笑。這李前輩(道長)不僅是沒有架子,說話還總是“金句”頻現。如果不是一身道服穿在身上,那李前輩(道長)走在街上倒像是一個小混混一樣。
胡永志聽了李賑天的話是氣得是面色青紫,緊鼻瞪眼。心想這臭道士自己打是肯定打不過,要是罵自己也罵不出他那難聽的話。
難道自己一個當官的還當真治不了他了?
他胡永志今天還真就不信了這個邪!
胡永志用手撲了撲兩下腦門上的汗,然後對手下的官兵道:“來人!趕緊把這個瘋道士捉起來,明日就將其斬首示眾,以正我大晉的憲法!”
胡永志令下,手下的人再忌憚李賑天的實力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做,畢竟胡永志才是自己的上司,他李賑天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江湖人士,還能和法律對抗?
緊接著,就見十多個官兵唰的一下就將這李賑天圍了起來,甚至連秦武元他們這四人都被圍了起來。
李賑天見狀依舊面色不改,笑眯眯地看著胡永志。
而他身後的秦武元自然也是不慌不忙,畢竟人家是冀北王的兒子,一個小小的通判在他冀北的封地上就有十幾個,一個個見到他了都是跪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所以秦武元一點兒也不怕。
易輕言和關楚生就更不用說了,人家一個是蘭州刺史的兒子,一個是蘭州司馬的兒子,見過的官員也不少,對於這種場面自然是見怪不怪了。
但是那身為平民的小古卻被這場面給嚇住了,畢竟他們這些百姓平時最怕的就是這些當官的。
李賑天將過江東從刀鞘中抽了出來,然後把過江東插進途中,只留刀鞘在手裡,對胡永志嘲諷道:“以正大晉憲法?就你這種官知道‘憲法’二字怎麼寫麼?”
說完,李賑天又把手中的刀鞘轉了幾圈,然後道:“就你這麼些個蝦兵蟹將,貧道連用刀鞘都得留手才能給他們一條活路,你覺得你能抓住我?”
胡永志聽了了李賑天的話,氣得又是咬牙切齒。就要發作之時,一個聲音從他身後傳了出來。
“怎麼?你這江湖之人莫不是真的不將我朝的天法放在眼裡?”
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戶部侍郎林志原。
李賑天聞聲,眯著眼睛笑了笑。
正主總算是出來了。
林志原的話一響起,胡永志立即鬆了口氣,但是緊接著又提了起來。這一下他不僅是得罪了李賑天這麼個江湖高手,可能還給侍郎大人留下了個無能的印象。這讓胡永志是又悔又恨,悔的是李賑天,恨的也是李賑天。
林志原邁著方步,不慌不忙的從屋裡從了出來。走到胡永志的身前,站定,然後笑呵呵地對李賑天作了個揖,道:“恐怕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賑天道長吧?”
李賑天沒說話,眼神平淡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