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走在了坑邊,將一罐蜂蜜送到了坑下。
下頭,黑熊哼哧哧地開啟蜂蜜罐子,動作很是熟練。
“大白,你這次做的不錯,回頭讓那無良少主給你加點伙食。”那人摸摸黑熊油亮的皮毛,聽見腳步聲,跳下大坑,躲在了黑熊身後。
他瞧見黑熊屁*股後頭扯掉的一大塊漂亮皮毛,忍不住罵一句:“該死的單疏臨,用我家大白替他演戲,呸,不要臉。”
“腦子有病。我答應他也真是腦子有病!”
坑下有人咒罵著,坑上也有人低低咒道:“死豬,竟然這樣沉手。”
呂徽鬆開單疏臨的衣領,甩了甩手,覺得痛得很。
拖了一路,她的手都快磨破了。
瞧著坑下那黑熊乖乖立著,呂徽想到既然這裡有獵人的陷阱,就一定會有獵人的木屋。要是碰上更好的情況,沒準還能遇見個獵人。
極目遠眺,還真的叫她看見了遠處立著一隻稻草扎的指路標。
想來是特意為迷路的獵人設定,省的到處都一模一樣,難以找到回家的路。
搓搓手,呂徽揪住單疏臨的後領,繼續拖著他艱難地往前走去。
呂徽前腳剛走,坑下就有人跳了出來。坐在那隻黑熊肉乎乎的掌心上,望著遠處的呂徽。
他笑:“我就沒見過,有人被拖在地上走了一路,還能笑得那麼高興。”
“哼,單疏臨大抵就是欠!”
“我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呂徽發現越往裡頭走,地上的石子越多。
碰傷單疏臨倒是小事,路上障礙太多,她拖不動了。
放棄繼續拖著單疏臨走的想法,呂徽將他從地上扶起來,讓他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繼續半拖著他走,呂徽終於瞧見了她想象中應當有的木屋。
不過,與其說那是木屋,不如說那是隨便用木頭搭出的一個臨時住處。
呂徽覺得,自己府上的紅棗馬的馬廄,都比這個看上去要舒服的多。
抬頭望一眼灰沉沉的天空,呂徽知道,大抵是快要下雨了。
不住在這裡,恐怕待會要淋一場不小的雨。
沒有多想,她扶著單疏臨進了木屋。
裡頭很小,只有一床一桌。
大約獵人才走不久,壺子罐子碗都預備完全,就連桌上還有半支點剩下的蠟燭。
將單疏臨丟到床上,呂徽給自己倒了一碗水,抿唇喝了一口。確定沒有什麼怪味,才一口將水喝淨。
方才的勞累似乎都被掃空,呂徽長長舒出一口氣。她剛想要躺到床上去,卻發現床上還有一個單疏臨。
想了想,她將單疏臨往旁邊挪了一挪。
再想了想,她將單疏臨直接擱在了床的腳踏上。
反正他不知道自己睡在哪裡,等自己躺一會,再將他搬回來好了。
呂徽如是想著,除靴躺了下來。閉上眼,她只覺得自己累極,將這些年沒跑的,沒動的都跑了回來。
不出半小刻,她睡著了。
幾乎是呂徽的呼吸聲一勻稱,單疏臨的眼睛就倏地睜開。
他沒有起身,只是安安靜靜躺著,覺得自己身下的腳踏咯得很。
多少年他沒有睡過腳踏了?感謝呂徽竟然又讓他體會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