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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天目如電自覺醒

日昇酒樓的東家閆超正在酒樓一樓的廳堂門口手腳不停地忙著招呼登門的客人。

今日恰逢古城集鎮難得一見的大集市,加之天公作美豔陽高照風和日麗,正是人們出門踏青賞花看景遊樂嬉戲的好時光。

久居東都洛陽城中的官宦貴人已是看厭了一間間一棟棟極盡相同的豪門世家宅邸、園林、景緻與酒樓坊市,見煩了奔流不息車水馬龍的往來行人,於是乎此等珍饈美饌吃跑了撐得的一眾人等,或是攜著家眷親人,或是約上三五好友,縱馬輿車前來古城集鎮相鄰的洛水之畔戲水踏青。

巳正時分已到了午膳用飯的時辰,日昇酒樓又是這古城集鎮上數一數二的上好酒樓,故而酒樓門前是門庭若市,前來吃茶打尖用餐的客人絡繹不絕,閆超與酒樓掌櫃忙不迭地招呼著客人,兩人已然忙得是大汗淋漓不亦樂乎。

忙中偷閒的閆超剛剛拿起塊布巾拭去頭臉之上的汗水,回頭顧盼之間恰巧看到了正在樓梯口處掩嘴葫蘆偷笑的白衣秦三郎。

貴人於此心思靈動的閆超安敢稍有怠慢。

他招手喚來了一個眉眼處透著精明能幹的夥計與之交割了招呼客人的差事,三步並作兩步滿面是笑便來到了三郎的近前。

“三郎安好,您怎地會在此間?可否有甚的緊要之事需要吩咐某等?某知道若是那尋常之事您只需拉動三樓的鈴鐺招呼樓下侍奉的僕役即可。”

“哦?原是閆超閆東家,樓上一切安然無事,三郎也沒有甚的緊要事情需要吩咐於你,某下得樓來只是要送別兩位身份貴重的客人……呵呵,恭喜恭喜啊閆東家,你這酒樓的生意真真是興隆昌盛得緊呀!哈哈哈!”

“哦!三郎原是要送別客人那是某會錯了意,呵呵,借三郎貴人吉言,某別無他求只求某這日昇酒樓的生意更加興隆昌盛才是好的!哈哈哈……”

因為自家酒樓生意紅火得緊,心滿意足的閆超此刻未免有些得意忘形,哈哈大笑之際三郎已是能夠清楚地看到這個矮胖子嘴巴里面的小舌頭不停地歡跳顫抖著。

隨著矮胖子閆超不無志滿意得意味的哈哈大笑之聲,樓梯之處傳來一陣“噔噔噔”下樓梯的響動,正與三郎熱絡說笑著的閆超無意間這麼抬眼一瞥……

一瞥之下矮胖那廝志滿意得的笑聲忽而之間戛然而止。

只見閆超一臉驚悚渾身上下一個激靈腦袋竭力向下縮了回去,遠遠看去像極了一隻突然受了驚嚇正要將腦袋與四肢縮入龜殼之中的烏龜一般無二,奈何這個矮胖子並非真是那等伸縮自如收放得體的大黿,單就他那隻碩大的白胖腦袋就絕計無法縮到自家的腔子之中。

剛剛自門口招呼走了一波結賬走人的茶客,酒樓掌櫃一面擦拭著額頭的汗珠,一面滿臉堆笑地向白衣三郎點頭哈腰示意問好,突兀之間酒樓掌櫃的臉色猛然大變,好在這廝倒是機靈滑溜得緊,既然風緊那就趕緊就此扯呼,掌櫃腳底抹油貼著門邊滋溜一下閃身消失不知竄到哪裡避風去了。

這“噔噔噔”自樓上走下之人,正是令東家閆超與酒樓掌櫃聞風喪膽肝膽俱裂的邋遢道長。

直勾勾瞧著邋遢道長揮灑飄動的襤褸道袍、如鷹隼般豪邁雄渾的煞人眼神與滿頭亂蓬蓬無風飛揚的鬚髮,心裡突突亂跳的閆超只覺心神悸動不安腿肚子一個勁的轉筋。

此時此刻閆超的心底不知有幾多的懊惱其中,早知會是如此自家還與三郎打個鳥的招呼,早他孃的就該提前躲起來得好!只是……

作為酒樓的東家,閆超是躲也不躲不開藏也沒處藏,不得已之下只得硬著頭皮迎上前去拱手躬身深深一禮,生生堆砌出來的白胖笑臉那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道……道……道長安好,您……您這……”

邋遢道長木著一張臉微微凸起的眼眸直直地瞪著心神悸動的閆超,這一瞪之下直把閆超瞪得是心底更加發毛,一時之間哆嗦著嘴唇竟然忘了自家想要說些什麼。

忽而之間邋遢道長的臉龐如同經年的苦瓜猛然綻放開來一般,比公鴨叫喚還要難聽幾分的嘶啞嘎嘎笑聲響徹於一樓的廳堂之中。

“兀那小子,你這廝的膽子竟是如此之小!呵呵,怕是與那長耳朵的豁嘴兔子有的一比,老道長得像是那等吃人的猛獸麼?怎地見到了老道都是如此的一副德行,呵呵,你這個樣子好不叫人心中惡心!”

“呵呵,好了好了,一番玩笑而已,老道生就是一副這樣的孤拐脾性,心急難耐之時脾氣有些暴躁,方才因一時火起沒有把握好分寸驚嚇到了你等二人,切莫將此放於心上,呵呵,老道在此向你賠禮便是。”

根本沒料到會是這樣結果的閆超愣怔了半晌,方才陪著笑臉忙不迭地躬身行禮。

“道長言重了,閆超本就是個經營酒樓的普通商賈,裡外之間慣是吃得貴客的各樣脾性,道長何須向某區區一個商賈賠禮致歉,閆某真心是不敢當,呵呵,道長切莫如此免得折了閆某的陽壽。”

“好了好了,過去之事就莫要再提它了,閆超,老道觀你這日昇酒樓依山傍水風水原是極好的,只是興建酒樓之時酒樓正門的走向有些壞了此間的風水,原本日後的經營怕是會有些糾葛纏身,然你家父祖子幾代俱是誠信溫良之人,上天垂詢令乃父自歐陽信本手中求得這千金難買的日昇酒樓墨寶,正是這塊日昇酒樓的牌匾恰恰補齊了酒樓的風水,難得呀,真是難得,呵呵,天意如此,只需保持本心堅守仁義,你這日昇酒樓的生意將會更加的興隆昌盛!”

聽得邋遢道長如此這般神乎其神的讚許之辭,大喜過望的閆超免不得再次行禮致謝。

“多謝道長不辭辛勞為某這日昇酒樓批解風水大事,道長金口吉言必是一言中的,想來某這日昇酒樓必將會更加興旺發達。”

與閆超分說了日昇酒樓的風水與歐陽信本的牌匾事宜,邋遢道長也不做過多停留,他扯著雨瑤小娘子的小手,大步流星地向外間走了出去,臨近出門之時邋遢道長留下了一句頗有些意味的話語。

“暗室如炬,天目如電,人在做天在看,好生守候著你那顆難得的本心,想來你閆家真正的興旺就要著落在你家那兩個憨娃娃的身上,哈哈哈……”

“呃?呃!某定然謹記道長的教誨,道長真人一路走好,閆超恭送道長真人!三郎這是要送別道長真人麼?快,您快請……”

日晟酒樓地處古城集鎮正街所在的鬧市中心,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好不一個熱鬧,但卻不是個能夠吩咐事情交談機密的好去處,邋遢道長也不做聲只管扯著雨瑤丫頭的小手向著集鎮的東頭而去,隨行的白衣三郎只得拎著紫皮酒葫蘆默不作聲地跟在其後。

堪堪走出足有一箭之地,街市之間來來往往的行人才漸見稀疏,邋遢道長轉進一處流向洛水的潺潺溪流旁邊停了下來,望著溪流思索片刻轉過身來凝視著隨步前來躬身肅立的秦霄,忽而衝著三郎咧嘴一笑。

在邋遢道長看來這不過只是其最為平常的一笑,卻是把一向膽大的秦霄秦三郎給唬得是心頭一跳。

邋遢道長這一笑之下滿臉的褶子全然綻放了開來,加之一口寒森森的白牙與滿頭滿面四散飛舞的乖張鬚髮,乖乖!那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三郎秦霄亦並非全然是被自家師公這張難看嚇人的笑臉給嚇到的,主要成因還是因為師公老先生那飄忽不定乖張無度的脾性與做派,令秦家三郎不得不小心翼翼精心侍奉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自宇文師公攜雨瑤小娘子現身於酒樓之中且被三郎辨識出本尊以來,師公他老人家就從未曾給過秦霄一張好臉子看,張口就是小兒閉口便是小子,稍稍惱怒上火之時便是一番諸如蠢笨、愚鈍、呆板、混賬之類的不堪言辭。

天可憐見自家那位年紀已近八旬,於江湖之中威望極高聲名赫赫的黃髯師尊,今日竟也受了愛徒三郎的拖累,被他的宇文師尊於眾人面前連連稱之為蠢笨的黃髯小兒,好生令人心中鬱悶得緊。

好歹到了宴飲入席之時,宇文師公待白衣三郎的態度方才稍加改觀,孰料想三郎卻因長幼尊卑禮儀之事又惹惱了自家師公,口口聲聲言及當年收留三郎小子的黃髯師尊就是個天大的錯誤,累及師尊被謂之曰資質平平幾近到了呆板木訥的境地,如此一番灰頭土臉顏面掃地的斥責,怎能不令三郎秦霄是警覺倍增始終提著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應對。

如今宇文師公莫名其妙之際衝著自家咧嘴一笑,白衣三郎心底登時是鈴聲大作警鐘長鳴。

難不成宇文師公還有甚的厲害手段要用在自家身上?

宇文師公笑不言聲,三郎自是毫無任何道理資格開口言事,只能陪著一副笑臉木愣愣地戳在那裡,靜待宇文師公放出其中的大招。

老人家的“心針”神功果然不是蓋得,須臾之間便看穿了他這好徒孫的心思伎倆。

宇文師公神情未變只是衝著三郎秦霄翻了一個白眼,笑呵呵地開口罵道:“你這機靈過頭的小子,年紀輕輕好端端的不行那光明正大之事,卻要學著已然活得足夠長久的腐朽老頭子那等聽人壁腳揣測人心的陰私心思,真真是黃髯小兒一手調教出的好徒弟!”

此言雖也有些不堪,然其中卻已沒有酒樓廳堂之中斥責之時的那股子惱羞之意。

“呵呵,汝乃黃髯最為中意的嫡傳弟子,黃髯更是老夫我的開山門人,汝等皆是老夫身邊最為親近之人,酒樓之中情勢所需,我不有意發作於汝等之身,難道還要發作於你家大兄身上不成?責汝是那等蠢笨小兒果真是有令人可笑的呆傻一面,哈哈哈!……”

乃至此時秦霄秦三郎方才恍然頓悟,原來宇文師公於日昇酒樓之中發作師尊與自家的歷歷幕幕,俱是師公老人家有意為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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