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可不僅僅是殷商故都,更是當年那韓、魏交界之處!
此地可謂是背靠太行,面臨黃河,距離我大漢的糧草敖倉也不過區區百里之距罷了。
而且如今陶升早就已經故去了,當年的太行巨寇現在也已經不復存在。
但當年太行巨寇們所留下的營寨還有諸多基礎可是存在的。
藏兵百萬於太行,這並不是什麼瞎話。
這些年天災連年啊,下官雖然不曾來這冀州遊歷,但是也曾聽司徒等朝中重臣們說過這北方的情況。
短短數年的時間,那青州、冀州當然不能說是流離失所,卻也是因為諸多問題從而有了許多的流民。
朝廷已經開始治理安撫了,但是這天災比不得當年的兇猛,卻也是著重於北方。
這倒是讓朝廷也無可奈何。
因此單單是流亡到這裡的流民,可就已經有足足數萬人之多了。
足足數萬的流民,那賊寇甚至已經攻破了朝歌,斬殺了前任縣令和那朝歌的諸多官吏。
他但凡是有些野心,有些腦子,只需要開啟那朝歌的府庫,給麾下的賊人分發兵刃甲冑。
然後藉助流民奇襲百里攻破那防備並不算嚴謹的敖倉,然後開倉放糧,輕鬆就可以招募數以萬計的百姓。
從中選取青壯稍加訓練,沿途攻打郡縣,分發兵刃,輕鬆便可得到一支萬人精銳。
到時候只需要守衛那些被他門攻破的城皋,然後便可以直接砍斷我大漢天子的右手。
不但可以威脅到陪都洛陽,甚至可以威脅到函谷,潼關,乃至於關中之地。
這些年我大漢一直想要遷都於洛陽之中,若是當真讓他們鬧出來瞭如此動靜的話。
那才是從此京師震動,天下震動,他進可謀取東都洛陽,退可隱居太行。
戰可一爭天下,退可安穩歸山,降也不失王侯將相...可是他什麼都沒做!
他攻破了朝歌,帶走了糧草,劫掠了百姓,然後...跑了!
這等只知道躲藏山中的宵小鼠輩,有什麼可以畏懼擔心的!”
“你....這...你...”河內郡守馬稜之前還覺得這賈充不過狂徒罷了。
當他聽到了這“狂徒”口中剛剛的話語之後,他已經愣在了當場...
這傢伙...當真是個剛剛出仕的傢伙?
這傢伙對戰局的分析,著實是自己有些驚訝了。
當年,馬稜驚訝的當然不是說這傢伙的本事還有這等眼光,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畢竟他爹是賈逵,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那他這個名門之後也有點太對不起自己的親爹和自己的家族了。
但是....讓馬稜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賈充怎麼會想這些?
已經有些瞠目結舌的馬稜最後猶豫了半天之後,他才有些猶豫的朝著那賈充問了一句。
“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當然!”
“.....”當馬稜聽到了這一句之後,那看向賈充的眼神就更加的古怪和糾結了,“你.....閒的沒事想這些東西做什麼!”
你是大漢的朝歌令啊,你是大漢的官員啊!
你不好好想著怎麼報效家國,不想著怎麼讓朝歌百姓過上好日子,你總想著什麼亂七八糟的呢!
偷襲敖倉,開倉募士,然後還要分發甲冑兵器,攻佔城池,斬斷天子右手...
這是個臣子應該琢磨的事情?
他在幹什麼?
他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