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應了一聲,趕忙朝著客棧裡大吼一聲,道:“客房兩間,好酒好菜準備著,大爺們請進嘍!”
說罷,李凌便將袍子後的帽子帶了起來,然後壓低帽簷,遮住面容,隨後便緩步走進了客棧,身後的李甲見狀也隨步而入。
兩人一進客棧,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實木臺子,臺子上一名清麗女子正在獻舞,只見那女子薄紗遮面、身姿婀娜,身形舞動之間,撩人心魄、動人神魂,不過最吸引人的還是女子的那雙眼睛了,女子雙眸之中秋波盪漾、媚態自生,僅僅呼吸之間便能將人的魂魄勾走。木臺周圍則是佈滿了方形矮桌,眾人皆是席地而坐,一邊飲酒、一邊觀看美人獻舞,由於在場的客人絕大部分都是男客,所以此時女子獻舞,所有人皆是目不轉睛、酒不下口,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木臺中央的女子身上。
李凌微微抬頭,目光在臺子中央的女子身上掃了一眼,隨後便看向了客棧東北角的一個男子身上,遠遠望去,男子身材魁梧、身著一身布衣,雙眼微閉,身子斜躺在一個木椅之上,右手卻是勾著一個酒瓶,酒水順著瓶口一滴滴的流出,男子卻是無動於衷,顯然已經是喝的爛醉了。
隨後,李凌抬眼細看,這逍遙居共分兩層,一樓飲酒、觀舞,二樓住宿,此時正值飯點,所有人都聚在一樓大廳飲酒作樂,只有零星的兩三人倚在二樓的木欄之上,遙遙觀看一樓木臺上的表演。
夥計看著李凌一動不動,目光卻是在客棧之中不停掃來掃去,心中不解,隨即道:“大爺,遠處角落的那位便是我們逍遙居的老闆了,我們這裡不算大也不算小,最近人又多了些,所以有什麼打擾之處,還請您多多包涵啊。”
不等李凌說話,一旁的李甲卻是眉頭微皺,道:“夥計,你們既然開啟門做生意,老闆難道就不管嗎?看他的樣子,恐怕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吧!”
“客官見笑了,我們老闆一向都是如此的,醉半天、醒半天,所以這逍遙居的生意,平時都是交給我們秀姑娘打理的!”
“秀姑娘?”李甲疑惑道:“那你們老闆還真是心寬啊,這做生意就好比打仗,若是經營有道,則大賺特賺,若是經營無方,則要賠個精光。這偌大的客棧,你們老闆就真的放心嗎?”
聽到這裡,夥計臉上卻是露出了激動和得意的神色。“不瞞您說,我們秀姑娘可是打理生意的能手啊,而且也是我們老闆的親妹妹,所以自從秀姑娘接管客棧以來,客棧只賺不虧,竟是比老闆經營的時候還有風光。而且我們秀姑娘不僅經營有道,而且……”
“哦?而且什麼?”李甲臉上泛起一抹笑容。
此時,夥計卻是轉頭看向木臺中央的女子,痴痴道:“而且我們秀姑娘的舞技也是天下一絕啊。不瞞您說,這九州之上的無數豪商巨賈、名門王孫,都是慕名而來,都是為了一睹我們秀姑娘一舞啊。”
此時,李甲微微抬眼,看向遠處木臺上的女子,從容一笑道:“就是臺上的女子嗎?”
夥計目露崇拜之色,眼中更是泛起一絲羞澀,隨即不停點頭道:“是啊,那邊臺上起舞的便是我們秀姑娘了。兩位大爺,不瞞你說,你們兩位可真是有眼福啊,我們秀姑娘一舞傾城,平日那些達官貴胄、名門文士、豪商巨賈想要看上一支舞啊,可是難比登天。可是今日,也不知怎地,秀姑娘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起舞,真是讓人不解啊。”
“哈!”李甲哈了一聲,道:“嗯,看來你們這位秀姑娘今天似乎心情不錯!”
夥計聞言,確實不停撓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此時,李凌卻是忽的嘆了一聲,道:“好了,我們進去吧!”
原本,客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木臺中央的女子身上,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李凌和李甲兩人。
可是就在眾人看的興起之時,忽聞逍遙居外傳來一個輕狂聲音,聲如悶雷,震驚在場眾人。
“老闆,給我們開十間上房,在準備兩桌好酒好菜!”
人未至而聲先至,就在此時,一行十餘人緩步踏入逍遙居之內,來人個個身著藍袍,面帶風塵之色,顯然是趕了很久的路了。
逍遙居內的絕大部分看客一見眾多藍衣人闖了進來,皆是臉色一變,身形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
此時,夥計看到情形不對,趕忙將李凌、李甲安頓好之後,便急匆匆來到眾多藍衣人身前,滿臉堆笑道:“各位大爺,不好意思,本店廟小,已經客滿了,實在容不下各位大爺了,您看是不是換一家啊!”
為首的一名藍衣人冷眼掃過面前的夥計,眼眸之中透發寒光,隨即冷冷道:“哦?客滿了?那你大可以讓那些廢物滾出去!”說罷,藍衣人目光竟是掃向在場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