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忽見一個灰色人影從三清宮之外閃身而入,來人身法不快、腳步也悠閒的很,可是每每踏出一步,確有縮地成寸之功,僅僅兩三步便來到暮雲身旁。
隨後,只見灰衣人右手隨意拍出一掌,似是輕描淡寫,卻是後發而先至,正中朱猛的前胸之上。
本來已經穩操勝券的朱猛,決意痛下殺手,擊斃暮雲道尊,可是轉眼之間,身邊便多了一人,而且來人身如鬼魅,出手如電,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招,卻是避不開、躲不了。隨後,朱猛只能將全身真力聚在胸口,挺身硬接。
“嘭……”
隨著一聲悶響,朱猛竟如斷線風箏,整個身子都倒飛了出去,最後跌落在三清宮大殿門口,口中鮮血狂噴,面色慘白。
剛才發生的一切皆在眨眼之間,等場中眾人回過神來,卻見一個灰衣道人立身三清大殿中央,道人面色泛黃、邋里邋遢,道袍和鞋子早已破爛不堪,從鞋子的破孔看去,竟能看到黑黑的腳趾。最引人注目的,是灰衣道人手中特大號的紅漆酒葫蘆,而此時,道人正舉起葫蘆,仰天狂飲,酒水順著嘴角流到前胸之上,更顯三分不羈之態。
飲過一陣,灰衣道人緩緩放下手中的葫蘆,冷眼掃過門口的朱猛,不屑道:“是誰說天機道今日該亡?就憑你嗎?哼!若不是看在飛虎堂上任堂主和我還算有些交情,現在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流風、暮雲和雷武三人見到場中的灰衣道人,臉上露出激動神色,心中更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不等三位道尊開口,灰衣道人卻是緩步來到三人身前,白眼一翻,道:“你們三個啊,還是這麼不成器啊!你說說你們,好歹也是道尊了,怎麼還是如此不爭氣啊。哎……若是師兄在這裡,看你們如何交代!”
“師兄,我……我們……”暮雲一臉委屈之色。
“師兄,不是我們不爭氣,實在是那些賊子欺人太甚了!”雷武怒道。
“欺人太甚?哼……若是師兄在這裡,他們敢如此放肆嗎?所以,以後不要說人家欺負你們,怪只能怪你們自己沒本事。”灰衣道人不耐道。
“師兄……你……你……”流風無奈道。
“好了,別你你你的了,你們三個閃到一邊,看我給你們報仇、出氣!乖,聽話,好好站在一邊。”灰衣道人臉色稍緩,面帶嬉笑之態。
說罷之後,灰衣道人便緩緩走到場中,然後眼神掃過在場諸人,右手一個個點道:“來,你們不是很能打嗎?來,我來陪你們玩玩!你們誰先來?”
場中的九派之人,見到灰衣道人剛才發威,一掌便震退了飛虎堂主朱猛,而且看樣子,灰衣道人似乎很是輕鬆,可見灰衣道人修為之高、神通之強。
見到九派之人不應答,灰衣道人無奈一嘆,不耐道:“好了,既然你們不說,那我就自己點了!”
說罷,灰衣道人右手食指一點對面的葛千秋,嘻嘻笑道:“葛千秋,聽說你們歸雲山莊的歸元掌挺厲害,來來來,我們比劃比劃!”
葛千秋聞言,卻是面色一變,身形瞬間退了兩步。
灰衣道人見狀,不悅道:“哎,原來是個膽小鬼,既然你不願意,那就你吧……”說罷,灰衣道人用手一指旁邊的太清閣主楊風。
楊風本來就身受重傷,自然不敢應戰,也退了兩步。
灰衣道人見狀,心中不悅,沒好氣道:“你也不來,那你……你……你……還是你?”隨後,灰衣道人挨個點了九派的掌門,可是九派之中卻是沒有一人敢出來應戰。
最後,灰衣道人用手一點對面的明通天,佯怒道:“只剩下你了!明通天,你也不願意和我打嗎?”
見此情景,明通天臉色微變,淡淡道:“袁剛,好久不見了!”
灰衣道人冷哼一聲,道:“得,打住!我現在不叫袁剛了!”說罷,灰衣道人左手將酒葫蘆放在身後,右手捏道印,口誦道號,裝模作樣道:“無量天尊!施主,貧道早已看破紅塵,皈依道門,俗世之名就莫要再提了。”
明通天見狀,卻不生氣,只是淡淡一笑,道:“哦,看來,我該稱呼你為天罡道尊—道無名!”
“道、無、名”三個字一出,在場眾人皆是臉色一變,心頭巨震。九州風雲、榜上有名,九州風雲榜地榜列四的天罡道尊道無名,名動九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只不過令眾人驚訝的是,眼前這個邋里邋遢的道人,就是名動天下的地榜第四高手,實在難以讓人置信。
而此時,藏身在三清聖像後的李凌也是心頭大驚,因為場中的灰衣道人,正是他在雲山之巔遇到的酒鬼。
“原來,他就是地榜列四的道無名,也是本宗的天罡道尊,更是六聖之一道無極的師弟。難怪啊,難怪他說他的師兄逼他戒酒,他不敢違逆,原來他的師兄就是本宗掌教真人。”
此時,道無名卻是嬉笑一聲,道:“哎,道無名,道無名,袁剛,袁剛,人的名字不過是個記號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來來來,明通天,你也是地榜高手,總比九派的那些傢伙要強得多,咱們來比劃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