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梅洛本不想喝酒,過去的那些年,她從未醉過酒,看過李太白的那麼多詩,太白把心中的一腔豪氣和委屈都化在了酒杯中。今日她也想試試酒是不是真的能夠把心中的愁悶消一消。不等元懌說話,便自己端起了酒杯品了品。
入口的酒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苦澀,竟然有甜味,陸梅洛抬頭看向元懌。元懌也沒有想到,她竟自己喝了酒。他特意囑咐帶了中醫泡製的甜酒,就是顧忌她的身子,裡面的中藥材都是活血化瘀的,也問過薛太醫即使是醉酒問題也不是很大。
“這是你入宮之後,專門為你制的酒,怕你喝不慣,裡面放了果子。”
聽了這話陸梅洛眼睛有些溼潤,為了掩飾,她低下頭,把杯內剩下的就喝了個精光。這樣喝著,甜味好似也更多了一些。喝光之後,她竟鬼使神差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就這樣一杯又一杯,不覺得已經三杯下肚。
在這期間,元懌一點也沒有攔著,只是看著陸梅洛,這樣的陸梅洛的他是沒有見過的,他因為心疼,所以才狠下心讓她喝酒。
三杯之後,陸梅洛已經覺得自己的頭有一些發昏,她輕輕搖搖頭,想要清醒,可是已然發現有一些控制不住自己。
“洛兒還清醒著嗎?”這個時候元懌才開口。
陸梅洛剛才只顧著喝酒,竟然把元懌還在的事情忘記了,聽到這個聲音才真的想起來原來對面還有個人盯著自己喝酒:“嗯,我還清醒著呢。”
陸梅洛雖然這樣說,可是元懌已經聽出了她的語氣已經不同於平時,這個時候的她就像一個孩子,奶聲奶氣的回答著。
“懌哥哥,你知道嗎?我的頭開始發昏了,聽別人說,喝醉了酒就是這樣,可是我還是很清醒啊!你看我還知道我們現在是在凌雲臺上。你說我是不是沒有喝醉啊?”有一些醉的陸梅洛突然話多了起來,一直在說。
“洛兒醉了。”元懌說著快步走向對面,扶住了身體有些傾斜的陸梅洛。
陸梅洛像一個傻里傻氣的孩子,再次轉頭,非要看著元懌的眼睛說話:“沒有,你看,我什麼都知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好難受啊!是不是我真的做錯什麼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們會那樣做?要不然我會加倍小心的!”說著說著竟然哭了,“懌哥哥,我真的好恨她們的,我怎麼這麼大意?懌哥哥,你知道嗎?那天我好怕好怕,自己就像死了一樣,懌哥哥,你知道嗎?我真的害怕?嗚嗚嗚嗚......”
“我知道,我知道。”元懌就像哄一個丟了自己最心愛玩偶的小女孩,輕輕的摸著她的頭,這樣的陸梅洛才是讓元懌最心疼的,明明有那麼多的苦想訴,竟然那幾天都忍住了不說。
“我不能哭的,我不能讓懌哥哥擔心,可我真的好心痛心痛啊。怎麼辦?懌哥哥我想回雲中,這個皇宮好冷好冷的。咦,這是什麼?”陸梅洛有些語無倫次了,“哦,是懌哥哥的胳膊,懌哥哥,懌哥哥......”
“怎麼了?我在。”
“你說,我會不會不適合這裡啊,我連自己的東西保護不了,我,我不知道怎麼辦?可是我還是會堅強,母親來之前就和我說,京城險惡,她相信我一定可以應付的,我也相信自己可以應付的,對不對?懌哥哥?”停下來露出了笑容,就這樣看著元懌。
“洛兒當然應付的來,即使應付不來,懌哥哥我也會保護你。”元懌很是有耐心的回答著醉酒的陸梅洛,雖然他想到了醉酒之後的陸梅洛會有所不同,可沒有想到竟然是變成一個愛說話的小姑娘,這可是小時候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情形。
“不,洛兒能自己應付的,我不能總依賴懌哥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說著說著,連最後一個字都沒有說完已經倒在了元懌的懷裡。
元懌用手撫摸著她的臉頰,這樣一個溫柔似水的女子,即使是醉了還在逞強,明明怨恨那些人那麼深,可最後還是怨了自己,還寬慰自己可以的,這是多麼剋制,才能做到這些。元懌沒有看錯,骨子裡陸梅洛和她是一樣的人,隱忍、堅強,可正是這樣,他才更心疼陸梅洛,畢竟是女子,可另一方面,他也是欣慰的,這些後宮的手段她都見識過了,才能活的不那麼需要自己的庇護,他怕自己終有一天護不了她的周全,她需要經風雨了。
夜色未深,可他的心已經有一絲冷,抱著已經不省人事的陸梅洛他走下凌雲臺,莫修已經準備好了轎輦,他輕輕的將她放入,璟雯將帶著的披風交給他。寬大的袍子給陸梅洛的是溫暖,更是元懌的關心和保護。
惡魔小劇場
某一日,元恪相約陸汐逛街,見一瞎目乞討者。
陸汐:太可憐了,咱們捐點錢吧?
元恪;這是騙子,你看不出來了啊?
陸汐:怎麼可能?
元恪拉著陸汐到乞討者跟前。
元恪:你回答一個問題,我給你錢,你說,這位小姐是不是貌美如花,氣質清麗啊?
乞討者:是。
然後元恪直接就給了錢,陸汐不解。
陸汐:你不是說他是騙子嗎?怎麼給錢了?
元恪:的確是瞎子,竟然回答是。
陸汐:(追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