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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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除了稚兒,是沒有幾個人是活的輕鬆的。
徐雲天一行人下了湛盧山,不多不少,依舊六個。而姜鳴說的,此間事了,湛盧山再無任何牽掛,他是直接奔著天南王府去的,只帶了公子殿下一紙手諭,一塊神鐵。
另項無雙背劍去了西涼,說是要上崑崙,學天下第一的劍道。說來可笑,劍道底蘊天下第一的崑崙山從來沒有出過天下第一的劍客,可這背劍上山的楚人卻是個變數。待到徐雲天將項無雙的一二透露給蘇老道之後,老道士又神神叨叨的算了一卦,算完後一拍大腿道:“哎喲,又錯過了一個資質上好的弟子,我這天機門何時才能門徒遍天下。”
行至半途,經一村落,六人卻見有一群流民以及辦事抓人的兵丁。
公子殿下眼睜睜的瞅著一行四五十個五大三粗的兵丁持了斬馬刀,將十幾個流民團團圍困了起來,那群流民身上穿著的服飾倒是不像中洲人,更像是偏西涼地界。
而後又見著那夥大頭兵子抽出繩子將其一個接一個的捆了起來,推推搡搡的向著村落外邊走去。
見此情景小丫鬟香樟不由的轉頭問道:“這中洲的兵丁怎的會對逃難人下手了?不應該是將這些可憐的人集中安置再授予些錢財遣返家鄉麼?”
天機門主蘇老道雖說是個不著調的主,可要說這遊歷天下的經歷可比嚴瘸子多了不知道多少,此刻便緩緩開口道:“去年一月,老道在西涼西漠待過一段時間,那裡的老百姓過的極為貧苦,又正值去年蝗災、炎州西北的異族騷擾不斷,這些流民該都是西涼逃難來的罷。”
老嚴頭藉機嗤了一口道:“這中洲的辦事規矩也太蠢了點,放在天南哪有羈押流民的道理,都是登記名冊,分配良田土地銀兩匡扶的,哪有持兵刃羈押同袍的道理。”
蘇老道搖搖頭,道:“天南地廣,中洲不比天南。”
眼尖的公子殿下見著了這行人裡邊有一抱著琵琶的醜女子,便半開了玩笑道:“齊公主,抱琵琶而行,此人莫不會是你醉紅樓西涼分部的人吧?”
原先一臉不甚在意的齊雲煙聽到這話,還當真仔細瞅了兩眼抱琵琶的醜女子,待看見其脖子後面露出的醉紅樓標誌‘桃花印’後,卻是終確定了那醜女子是醉紅樓的人。便焦急道:“那人卻是我醉紅樓的人無疑,惡人....公子殿下還請施以援手。”
卻是話說一半發覺不妥,趕忙將惡人改成了公子殿下。
徐雲天哈哈一笑,道:“你都叫我惡人了,我還救她作甚?不救不救。”
那群兵丁領頭的是一個臉上有兩道橫刀疤的漢子,自左臉橫至右臉,刀疤幾近將一張臉毀去,此刻聽得路旁的幾人所說似是與這流民相識,便沉著臉走了過來,伸出手指指了面露揶揄的徐雲天一行人,道:“瞧爾等服飾不似中洲之人,莫不是這西涼流民的同黨?!”
未等一行人有所回答,便一揮手道:“來呀!全給我拿下!”
說罷便有一列手持刀槍的兵丁上了前來。
徐雲天暗道一聲可氣,在天南何有這種不分青紅皂白便拿人的橋段,徐燕山統治下的南洲上至殿堂大臣下至蠅頭小兵,所受的第一句戒訓便是刀尖不得指向無罪的同袍,若是有人這樣幹了可是要受幾十軍杖甚至梟首示眾的刑罰的!
所以在此嚴厲的軍紀下,天南紅甲方可披靡天下。
可到了這中洲,卻沒想到是這樣一片光景。
當下嘴角抽了抽道:“官爺你這也太不分青紅皂白了吧,我等不過是在一旁觀望了幾眼,就要將我們抓了不成?”
領頭的兵丁聽得眉頭一皺,在中洲還從來沒有人敢質疑他的話,當即放大了嗓門指著齊雲煙道:“這小娘皮剛才說的話你以為爺爺我沒聽到麼?再說就憑你們穿的不是中洲服飾,我就可以當你們是流民給押了!”
徐雲天被兵丁劈頭蓋臉的一頓吼搞得有些頭昏腦漲。
非中州服飾便是流民?那大夏疆域大大小小七十多種民族,七十多種服飾,豈不全是異族流民?
齊雲煙只不過是認出那醜女與醉紅樓有關聯便要白白冤枉這麼多人?
當真是無法無天。
徐雲天眉頭直皺成了一個川字,自己來中洲歷練最好是要避免與這些廟堂中人打交道,若是被人給認出來了自己的身份不知道得有多少麻煩,可當前這兇惡大漢不依不饒的樣子,也說明無法善了。
當即轉了頭過去問道:“老嚴頭,這幾個臭蟲可有辦法打發?”
嚴瘸子聽後笑了笑,道:“按天南的律法,欺壓百姓者,當斬。”
蘇老道聽得一驚,忙到:“不可不可,若是被人得知我們向廟堂中人出手,在中洲怕是寸步難行了!”
公子殿下嗤笑了一聲,道:“寸步難行不也是行麼?怕甚?”
再回過頭看向領頭兵丁的眼神已是滿目冰霜,冷冷道:“斬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