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中門出,申時回剛剛好三個時辰。
除此之外還不算,南陽城東西兩邊各有一校場,為城中禁衛平日操練之所,徐雲天自西向東,先行十里去東校場取三十斤重鐵護胸穿上,再奔三十里去西校場取二十斤鐵護膝穿上,最後奔行至南陽城中門將負重交予守城禁衛。
赤甲軍人人披甲,一身行頭加上兵刃差不多一百二十斤重,徐雲天覺著自己這負重量還是太少了。
未時三刻,徐雲天已繞城一週奔行六十里路,身上的負重已經變得重愈千鈞,每一步踏出都汗如雨下,再有十里路便到了西校場,西校場一過便離中門近了。公子殿下咬緊牙關,保持規律的呼吸起伏前行。
這段地是有一倒塌的草廟,草廟旁長有一顆枯死已久的白柳。
這地段平日裡多是蛇蟲鼠蟻聚集之所,王府中豢養的一百零八隻“皂白鳳額”最喜來此捕食,每次徐雲天奔行過這裡都能看見烏壓壓一群鳥雀停留在草廟旁的枯樹上,“皂白鳳額”識人,遇見了認識的人還會注目而視,可以說是頗有靈性。
“奇怪,怎麼今日這枯樹上邊一隻鳥雀都沒有停留。”
徐雲天離草廟還有百米路程,遠遠的看去枯樹上面光溜溜一片,暗道莫非有哪個不長眼的乞丐流民在此驅趕了鳥雀。
可轉念一想,整個南陽城誰不知道這些“皂白鳳額”是南洲王府裡邊豢養的,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驚擾它們。
曾經城西中郎將家的囂張跋扈少爺就盯上了這群鳥兒,偷偷帶了幾個親信護衛在此捉了一隻帶回去,還以為一百零八隻莫名其妙少了一隻也不會有人發覺,可他哪知道這白額鴿子極為的通人性,愣是飛入雲端跟在了他的後邊直至府中。
第二天王府發現白鴿徹夜未歸,差人出去尋找,卻發現一百零七隻鳳額盤旋於中郎將府邸上空。
那一日之後中郎將家的少爺被親爹活活打斷雙腿,而後更是讓其爬著將鳥雀送回王府。自此之後再沒有人敢打這群雀兒的主意了,官居三品的中郎將尚且如此,要換了商賈平民豈不是連命都沒有。
徐雲天放慢了腳步,突然消失的鳥雀讓他心中有些不安。
“咻!”
一聲破空聲從草廟中傳來,直射向公子殿下的額頭,好懸是徐雲天這會兒精神緊繃,側身躲了開去。
而後停下腳步,冷冷的望向草廟,道:“哪兒來的蟊賊,敢在南陽城堵本公子的道。”
回應他的是連續四五道直射面門的利箭。
徐雲天再度幾個側身躲開,道“不入流的箭術,還是現身讓本公子看個真切吧。”
王府裡面有老瞎子這樣的箭神在,對於躲一般弓箭再簡單不過,徐雲天有幸纏著老張頭學過幾招,這會兒剛好派上用場。
草廟裡毫無回應,隨後一陣窸窸窣窣聲,七八個身著黑衣黑服頭戴斗笠的大漢自草廟中走了出來,將徐雲天圍作一團。手中明晃晃的刀刃預示著是為他性命而來。
轉身打量了一圈,徐雲天嘲諷道:“藏頭露尾的鼠輩,刺殺本公子連臉都不敢露了麼?莫非是怕我今日逃脫出去了率紅甲軍上你們宗門不成。”
話剛說完,正對這徐雲天的斗笠人顫了顫,似乎是真有顧忌一般。
道:“公子殿下倒是有膽識,這和天下傳聞的扶不上牆廢物可不同,在下還以為公子殿下見了我等會嚇得屁滾尿流攤在地上呢。”
“不過可惜,公子殿下說對了,我們就是怕你活著走出去,公子爺還請下去問閻王吧。”
說罷對著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當即一群人緩緩逼近。
徐雲天暗道還是大意了,沒想到離了王府就不是安全的地,這些子門派世家現在都敢大白天的就派人行刺,心中卻是念頭急轉,思考現在該怎麼脫身。
正當這群黑衣人舉刀要上的時候,徐雲天突然大喝出聲。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