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誰呀?”王壯漫不經心問道。“我哪裡知道他是誰,剛才給我打電話的是吳局,說要是沒啥大事叫咱們馬上放人!”陳明也點了支菸說道。王壯和呵呵一笑道:“既然是吳局來電話了,那還說啥,走吧,都差不多了吧,回去我審審那小子,要是沒事兒就放他走。”
陳明問道:“這個秦小天,犯了啥事兒你把他抓來的?”王壯站起來往出走著說:“也沒啥大事兒,我去一中看我妹妹,我一親戚家的孩子,在一中實習,這個秦小天正好在一中門口欺負我妹妹,我上前制止,他還襲警,把我給打了,氣焰十分囂張,我就把他抓回來了。”
“哦?這樣啊,呵呵,王壯啊,既然吳局說話了,他也沒把你妹妹咋樣,去跟他把話說清楚,讓他知道他欺負的是你王所的妹妹,把話說開了就沒事了。”王壯心裡不太得勁兒,可還是點點頭,率先走下樓去。眾人跟在後面,一個個喝得面紅耳赤酒氣喧天的。
王壯從飯店出來,回過頭看看大夥兒,板臉說道:“凡是喝酒臉紅的,頭暈的,話多的,下午一律放假,別讓老百姓去所裡辦事看到你們這副醉醒醒的樣子,給人民警察的稱號和你們頭頂的警徽摸黑!”說完背手大步而去。
眾民警面面相覷,曲利民用鼻子哼了一聲道:“都回家去!”他揹著手陪著陳明跟了上去。結果回來所裡的只有幾個所長和三個喝酒沒事兒的女警了,王壯在派出所的院裡把陳明送上車,一直站在院門口,直到看不見車的影子了才回轉。“走跟我去看看後院那個貨!”王壯對曲利民和黃振鵬說道。
三個人來到後面的拘押室,在後面值班室的杜慶章拿了鑰匙把鐵籠子開啟。這裡有一排四個鐵籠子,每個鐵籠子兩米見方,裡面有一張單人鐵床和一個沖水蹲便,別無他物,只是臨時拘押嫌犯的地方。現在四個鐵籠子裡面只有一間有人,那就是頭午王壯帶回來的秦小天。秦小天很慘,他雙手被銬,掛在鐵籠子的兩米高的頂樑上,從上午十一點到現在下午兩點了,這傢伙被掛了三個小時。民警杜慶章把他摘下來,他站都站不住了。
“我要告你們,你們體罰……”秦小天的話還沒說完,王壯上去就是一拳,窩心一拳,打得他一聲乾嘔彎下腰去,半天起不來,小臉當時就綠了。“你他媽去告,我叫王壯,原來大案隊的隊長,現在昌河派出所的所長就但是,在你告我之前,我先給你好好酥酥皮子!給我拖進來鎖在老虎椅鐵籠子旁邊就是派出所的預審室,一把粗壯的實木椅子就固定在水泥地上,這種椅子是專門用來審訊犯人的,人一坐上去,雙手雙腳立即會被椅子扶手和椅腳的粗帆布羈絆搭扣鎖住。
就連脖子上也被勒了一道帆布寬頻,讓他的頭不能亂動了。秦小天叫道:“你們等著,有本事就打死我,只要給我留下一口氣,我出去殺光你們全家!”“閉嘴吧,小子,你這樣鬧沒有好果子吃!”曲利民上前按住秦小天,並對他使個眼色。王壯卻一下子火大了,本來對吳玉良他心裡就存有芥蒂,現在,身為局長的他居然來說情,那麼很清楚了,這個秦小天一定是趙衛東的人了。
他把曲利民拉開,看著秦小天,冷笑道:“就你這樣的,我見多了,這幾年哪一年我還不送幾個打頭的,秦小天,我告訴你,今天你惹了我妹妹了,李欣是我妹妹,你記住沒有?”秦小天盯著王壯不說話,他剛才見到曲利民給他使眼色,但是他不明白啥意思,索性從亂喊亂叫轉成一言不發,這招叫死豬不怕開水燙。“不說話是吧,”王壯回頭問黃振鵬,“黃所,你們平時對付不開口的嫌疑人是怎麼弄的?”
黃振鵬嘿嘿笑一聲道:“不開口就削他削到他開口為止。”他彎腰從牆角拿出來一把黑色的鐵錘子,又從桌子上把夾記錄紙用的鐵皮夾板拿過來。“王所,我給你做個示範啊,這叫挺胸錘,一般人挺不過三五錘就撂了。”黃振鵬邊說邊把鐵皮夾板用左手拿著按在秦小天的胸前,右手舉起錘子就要往鐵夾板上砸,他還說:“這樣砸,不會留下外傷,可是裡面就震得七葷八素了……”
“別別,大哥大爺,別砸別砸,我什麼都說,你們真是閻王爺,我服了還不行嗎?多大點事兒,至於嗎!”秦小天哇哇說話了。黃振鵬嘿嘿一笑道:“草,真雞八沒剛,我還想給我們所長露兩手吶,得了,遇到一面瓜!”
“哥哥喂,我嘗過這挺胸錘的滋味,您也歇歇吧,我全都說了還不行”這秦小天一臉的衰相,前面那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氣勢一點兒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