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承煜以身犯險幾次三番的助她找藥,屢次救她於險境,如此真心待她的人她豈能不心悅?
原本這世間也並無多少真心待她的人,因此她更是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所以她願意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戀愛一回,哪怕日後分離,如今這一段已是成了她無法分離的一部分。
“罷了罷了,娘也不勸你了,如今你已是長大了,自己拿決定就好,只是我們如此的身份,只怕侯府的人會瞧不上。”柳月含這才擺了擺手說道,她並不知道女兒到底和南宮承煜一同經歷了何種事情,自是沒有權利來評論。
但是謝家卻只是一個商賈世家,比起武安侯府來說差了十萬八千里,阿謠如今不過才剛剛考中女官進了書院,說白了,侯府中人絕不會瞧上她們家。
“娘,眼下說這些還為時過早。”謝輕謠聽到這裡,面上閃過一絲緋色,很是窘迫的說道,孃親先前的態度還有些不明確,如今竟是一躍扯到成婚之事上去了。
不過這裡是大燕,女子心悅男子時,自是希望能嫁給他,名正言順的成為他的妻子。
可是謝輕謠卻不這麼想,如今她和南宮承煜才剛剛在一起,若說要成婚也著實太早了些。
不過孃親所言確實不無道理,南宮承煜身份尊貴,就算他能接受自己,但是侯府中人世代顯貴,自是瞧不上自己的出身,但南宮承煜堅持,自己也是能進府的。
只是未來的南宮承煜也會有三妻四妾,而她就很有可能淪為他眾多妻妾中的一位,她雖是百般迴避這個問題,但事實就在這裡,無論她怎麼迴避,事實就是事實,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
她此刻也不禁捫心自問起來,這樣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不,答案是否定。
她自問還沒有那麼大方,與那麼女人一起共享南宮承煜。
“娘不逼你,你自己好好考慮,今日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免得本家之人生疑。”柳月含又是瞧了眼天色,發現已是下午,連忙提醒起了謝輕謠。
如今阿謠在本家住著自是得事事謹慎小心才是。
“娘,我們許久未見,您就讓女兒再多陪你一會。”謝輕謠沒想到孃親主動下起了逐客令,趕緊拉住柳月含的手撒嬌道。
“好了阿謠,你長大了,如今與你嫡姐住在本家,可莫要給你爹丟面子才是。”柳月含雖是離開了謝家,但仍是不想讓江寧的謝家難堪。
畢竟本家的人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
“既是如此,那娘我便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謝輕謠也是怕再說下去,孃親定是生疑,連忙開口應承了下來。
“去吧。”柳月含看著謝輕謠很是柔和的笑著,語氣有如春風一般的溫暖,目送著謝輕謠離開。
謝輕謠在轉身之際,眼眶卻是泛起了紅,如今她更是理解孃親,她不能在孃親面前露出半分不捨的情緒,她長大了,日後的路遲早會自己走的。
她發誓一定要升了女官品階,讓孃親以後跟著她堂堂正正的過上好日子。
等到謝輕謠走後,柳月含悵然若失的坐在床邊,愣愣的看著謝輕謠離開的地方發起了呆,而後起身,走到衣櫃處,再次拿起當初的東西繡了起來。
原本這件東西早就應該開始繡的,可是她一直身子不好,便一直拖著,如今阿謠已經長大成人,自己的身子又逐漸康復,也該繡起來了。
再加上之前在江寧身子老是時好時壞,這件事便一直未曾完成,說起來都已經斷斷續續繡了快半年,說什麼也要在今年之內給阿謠繡好。
“夫人,您又在繡了,小姐真是好福氣,這上面的鳳凰雖是未曾繡全,但是已經是栩栩如生了。”此刻巧音已是將謝輕謠送了出去,進了房間伺候了起來,一進來就看到柳月含正拿著那方布匹繡著。
“我身為阿謠的孃親,也該為她做點事。”柳月含低聲笑了笑,說實在的都是她沒有用,旁的也不會幹,只能為女兒做這一件事情。
“這幾月一直未見到小姐,我還以為小姐不關心夫人,如今看來正是恰好相反,夫人你可要注意身體,莫要操勞,方才小姐特意囑咐奴婢要好生照看夫人呢。”巧音這時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原先這裡只來了一個病重的柳月含的時候,她們就對謝輕謠有些不滿,病了這麼長時間也不來探望,簡直愧為人女,但是如今看到謝輕謠如此孝順的模樣,這種想法早就被謝輕謠給改變了。
“若是沒有阿謠,我只怕早就已經……”柳月含聽了巧音的話,眉宇間帶了一絲憂慮,輕聲說道。
她這身體時好時壞,如今能康復便好,她也就多了幾年的時間可以同阿謠相處,如此她已是心滿意足。
至於旁的她已是不敢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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