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坐在大臣席間的武安侯也是走了出來,直直朝著陛下跪了下去,請罪道。
“微臣教子無方,還請皇上一同責罰。”
武安侯一襲深褐色的朝服,四十多歲,面容威嚴,透著一股子將士的剛硬。
“行了,都回去坐著,今日是朕的壽宴,丹陽你開口閉口都是賜死,視大燕律法為何物?皇后你平日裡是如何教導的!”皇上看著臺下混亂的景象,不耐的擺了擺手,很是不悅的說道。
“陛下……”皇后似是還心有不甘,但是剛一開口就被皇上給打斷了。
“承煜,朕定然不會食言,但你此次藐視公主,雖說事出有因,但一樣要責罰,罰你三月俸祿,至於丹陽你出言不遜,禁足霜華宮三月!”皇帝隨即又是將兩人紛紛責罰了一般,但是孰輕孰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但是此次事件已經發展到如今,皇上早就不耐煩了,皇后縱然想再說些什麼的,已是無用了。
皇后聽了皇上的旨意,心下更是生氣,袖間早就將拳頭握緊,事情每每涉及到南宮承煜,陛下總是如此的偏心!
謝輕謠看著臺前的一幕,終是放下了心,還好皇上沒有重罰南宮承煜,不過這三月俸祿是有多少錢?
緊接著便是各位大臣的獻禮環節,但是席間所有人還是在想著之前丹陽公主請求賜婚一事。
席間表演的舞姬已是換了一撥又一撥,壽宴又恢復成了之前那般的熱鬧。
席間觥籌交錯,絲竹之樂不絕於耳。
皇帝的壽宴終是在此刻落下了帷幕。
凰儀書院的眾人都要隨著自家的馬車紛紛回府,但是謝輕謠是此次祭祀的閨秀,還需向皇后娘娘報備一番才能離去,而且昭陽宮之內還有一些她的物品沒有收拾。
於是就和秦子萱告了別,相約明日再見,這才隨著一眾宮女去到了鳳棲宮中。
原本壽宴結束的時候,時間已是到了深夜,等謝輕謠抵達鳳棲宮的時候,已是到了子時。
鳳棲宮中華燈明亮,內裡的華麗,恍如隔世,謝輕謠跟隨著宮人緩緩的走進了內裡。
“臣女拜見皇后娘娘,請皇后娘娘降罪。”謝輕謠很是恭敬的對著皇后娘娘行起了禮。
謝輕謠心知她方才念祭文的時候,出了差錯,皇后是此次壽宴的負責人,出了這麼大的紕漏,皇后不會聽不出來,方才只是礙於眾人的緣故,不好開口罷了。
“你且說說你所犯何罪?”皇后冷淡的開口,手邊淡然的喝著茶。
“臣女在祭祀之禮上唸了自己所書的祭文。”謝輕謠很是自然的開口,沒有絲毫的隱瞞。
皇后娘娘聽到謝輕謠的話,面上閃過了一絲欣賞,這人倒是個有心思的,明知自己在臺前並未有任何的責罰之意,如今一來倒是主動認錯,著實是不錯。
先前謝輕謠剛一開口,她就察覺到了異樣,而後宮人更是來告知祭文之上一片空白,謝輕謠能急中生智,說出這一段已是實屬不易。
“不過你能有如此隨機應變的功底,這文采基礎著實不錯,此次責罰便免了,本宮還要厚賞於你才是。”皇后娘娘隨即緩緩開口,點明瞭其中的厲害。
“這本就是臣女分內之事,多謝皇后娘娘厚愛,這賞賜臣女實在是承擔不起。”謝輕謠連忙開口推諉了起來,先前她已是得了皇后的賞賜,更何況她還犯了大錯。
“倒是個知進退的,琉璃一會就由你送其出宮,本宮乏了要歇息了。”皇后瞧著謝輕謠如此,心下很是滿意,而後道。
“臣女多謝皇后娘娘。”謝輕謠這時連忙叩首道。
隨後謝輕謠便和琉璃一同走到了昭陽宮,先是將自己身上的祭祀禮服脫了下來,換上常服之後的謝輕謠更是感覺渾身都舒坦了不少,那般華麗的禮服雖是漂亮,但是也不是一般人都適合穿的。
將自己的東西盡數收拾好之後,兩人這才朝著宮門口走去。
琉璃更是早已將送謝輕謠回府的馬車準備好了。
“琉璃姑姑,這段時間多謝了。”謝輕謠在離開皇宮的時候,對著琉璃很是感激的開口道。
這一次的後宮之行,不得不說琉璃幫助了她許多,無論是核對六尚二十四司的各項事務,還是在其他的祭祀的禮儀中琉璃都幫助了她不少。
“謝小姐言重了,還請謝小姐一路小心。”琉璃的面容依舊是那般的淡然,絲毫不為謝輕謠的話所動,只是眼眶中有了些許的情意流轉。
謝輕謠見狀並未再說些什麼,擺了擺手而後便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