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候著林府醫一時間也很是忐忑,以往大夫人府內的大權在勢的時候何等的風光無限,今日大小姐病了,而葉府醫卻並沒有來。
片刻過後,阮明玉終是平復了心情。
如今先且不說是哪個大夫來治,悠然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
隨後便將林府醫自門外請了進來,說起了今日發生的事情。
“罷了罷了,就你了,你快給悠然看看,她今日在南山隨我一同去祭拜悠若的時候,自山間摔落,如今還沒有醒來。”
林府醫聞言這才抬腳向內走去,看向了床上面色慘白的謝悠然,一時間三步並作兩步,瞬時就來了床邊。
謝悠然雖然未醒,但渾身卻是被凍的不住的發抖,雖然之前阮明玉已是將謝悠然身上的衣服換過了,更是蓋上了一層厚厚的被子,但是仍然不起絲毫的作用。
林府醫見狀趕忙伸手輕撫了謝悠然的額頭。
果然,一觸到之後,一股子異常的熱意自謝悠然的額頭傳遞到了林府醫的之間,瞬間林府醫的眉頭就緊緊的皺了起來。
緊接著就把起了謝悠然的脈搏,越把,眉頭越是緊蹙。
“悠然如何了?可嚴重?”阮明玉在一旁見狀急的不行,但她又什麼都做不了,只得問起林府醫。
“夫人,您方才所說的摔落山間很有可能是謝小姐不醒的原因,小姐的身上各處皆是有傷痕。”
“不過現在來說最急的卻是小姐身上的風寒,今日南山下了大雨,照我看來大小姐很有可能是風寒入體,如今額頭滾燙,渾身瑟瑟發抖更是發熱之相,如今還是得將這熱氣得排出體外才是。”
林府醫聽了阮明玉的話,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診斷。
“你快說怎麼個排除法。”阮明玉聽了林府醫的話,頓時急忙問道。
“夫人,我現在寫一出方子,然後夫人給小姐先按方子抹藥,先將身上的傷痕止住,隨後府醫院再將熬好的藥送來,再將小姐的體溫降下去。”林府醫說著就開始從藥箱之中拿出方子寫了起來。
隨後又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轉頭對著阮明玉叮囑道。
“今夜照小姐的身體恐還要再燒一回,夫人今夜可莫要離開身側,隨時將涼水細布準備著,熱了便換下一塊。”
依他看來,這次謝悠然的風寒來勢洶洶,一時半刻是不會康復的。
若是這體溫遲遲降不下來,謝悠然的身子恐有性命之虞,但是這些話他是萬萬不敢告訴阮明玉的。
照阮明玉的性子,要是他治不好謝悠然,他今日恐怕就出不了明玉閣!
“行,你快些去準備,今夜我照顧悠然。”阮明玉聽到連連點頭,如今葉府醫不在,而林府醫好歹也算是一個府醫,聽他的話總是沒錯的。
“那我就先行下去準備,稍後就將熬好的藥送過來,若是小姐有任何異常的情況,夫人到時候儘快派人來找我。”林府醫聽了阮明玉的話,隨即便收拾起了東西,將藥箱中能用上的藥照著方子留在了桌子上,隨後整個人神色匆匆的離開了明玉閣。
阮明玉看著躺在床上冷的瑟瑟發抖的謝悠然,更是心疼。
若是今日她堅持讓悠然留在府內,不然悠然也不會跟著她摔成重傷,如今更不會躺在床上昏睡不起!
“娘!悠若!”此刻在昏沉之中的謝悠然忽然出聲的囈語了幾句。
“悠然,娘在,娘在。”
阮明玉聽到謝悠然的聲音,趕忙回神,很是溫柔的說道。
旋即將林府醫留下的創傷藥拿了起來,先給謝悠然的外傷處抹了起來,動作很是輕柔。
即使這般,謝悠然仍是難受的整張臉都變的更是慘白了起來,就連唇上的血色都盡失了。
“娘,對不起,都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悠若。”此刻的謝悠然已是神志不清了,陡然間聽到孃親的聲音,迷迷糊糊的說了起來,眼角更是有淚珠不斷的溢位。
都是她的錯,是她沒有看住悠若,讓謝輕謠鑽了空子,孃親因為悠若的死才對柳月含的下手,這才被謝輕謠所害,這所有的一切若是在最初,她將悠若救下就好了。
若是她早些提防謝輕謠就好了!
阮明玉看著昏睡的謝悠然還是念叨著對不起自己,心底更是氣憤。
“悠然,這不是你的錯,都怪謝輕謠那個賤人!若不是她悠若怎麼會死!這一切不關你的事。”阮明玉輕輕拍著謝悠然的被子,一雙眸子中閃著陣陣的狠厲。
謝輕謠,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你死!要讓你為悠若的死付出代價!
最終阮明玉沒有等到謝悠然的回答,此刻的謝悠然已是徹底的昏睡了過去,而窗外的雨已是停了,而方才南山的那般大雨似是一場夢一般。
不多時,府醫院的人便派人將熬好的藥端了來,阮明玉趕忙將藥碗端著,一勺一勺的給謝悠然餵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