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長春臺之上已是擺上了謝輕謠和秦子萱準備好的繁雜樂器,多的眾人大多數都叫不上名字,而正中央擺放的是一個類似於鼓的東西,但是它又與鼓不太像,而是多重大小各異的鼓拼接而成。
場下的眾人皆是奇怪了起來,這到底是何東西?
秦子萱今日身穿一件象牙白彈墨百蝶穿花紋蜀錦雞心領窄袖薄衫,逶迤拖地玄色纏枝花棉綾裙,三千青絲皆是被束了一個迴心髻,其中插著一株七彩孔雀翎釵,腰間纏著一條白色羽毛所製成的緞帶,顯出了姣好的身段。
秦子萱上了場之後,並未直接走向群鼓,而是站在了臺上的一角。
沒有絲毫的樂聲,獨自一人蹲於臺前,寬大的裙襬此刻在冰冷的石臺之上鋪成了一個圓,隨即素手微微翹起,身姿不斷的擺動。
手部動作不住的轉換,纖細的手臂微微顫動,一直傳到指尖,隨後又是一陣旋轉,每一次的眨眼,一絲笑意,秦子萱都把控的恰到好處。
“下去!”
“快下去,這演的是什麼,我們不看了!”
“就是,可別丟人現眼了。”
……
臺下的眾人,因為秦子萱沒有樂曲的配合,皆是不明白秦子萱在那蹲坐著是在跳什麼,而且看起來就很是無趣,一時間皆是嘲諷之言,直言讓秦子萱下去。
舞藝這東西,外行多是看不懂的,皆是以為秦子萱在胡鬧浪費他們的時間,但是場內的席位上卻有不少人皆是明白了秦子萱是在作何。
秦子萱身上的舞衣、裙襬、腰帶、髮簪皆是在朝著一樣動物靠近。
那便是人間的百鳥之主——孔雀。
多數人皆是以水袖、宮廷舞尋常舞種,還從未有人以動物為型編為舞蹈,如今的秦子萱可謂是得天獨一份的,一時間場內的眾人皆是驚眼於秦子萱的舞藝。
不過空有舞蹈,卻沒有樂聲,也是讓眾人覺得缺少了些什麼。
謝悠然見秦子萱居然會跳如此不同尋常的舞,心下更是覺得自己當日讓陸竹月派人刺殺謝輕謠果真是明智的抉擇,若是不解決掉謝輕謠,只怕如今她們會是自己的心腹大患。
不過如今就秦子萱一人,不足為懼,謝悠然這般想著唇角皆是輕動。
“還以為她能翻出什麼浪來,不過如此罷了。”孫雪飛也是看向了臺上的秦子萱,眼中的不屑溢於言表,嘲諷道。
只是就在此刻,長春臺上四處卻是閃過流轉的彩光,惹得眾人很是奇怪,皆是抬頭向上看了起來。
不知何時起,長春臺之上竟是掛起了顏色各異的花燈,其上皆是彩繪著百花,一處燈籠一個樣,在內裡燭火的照耀之下,襯得遠處的殿牆之上倒印出了百花,更是因著顏色各異的花燈。
牆上皆是各色的花爭奇鬥豔,長春臺上不知何時上去了一群樂姬。
順時婉轉動聽的絲竹之樂響起,秦子萱依舊是在臺前跳著孔雀舞,似是周圍的一切與她無關,只是面上卻是笑意漸濃,似有似無的朝著群鼓那處看去。
咚。
不知何人在此刻敲響了一陣鼓聲。
眾人下意識向方才就覺得奇怪的群鼓處看去,但是卻空無一人,而是後面的一處的樂姬所坐之處也有鼓,那是那種頗是渾厚的鼓聲,並不是一方小鼓所能發出來的。
“你們可是在尋我?”
只是就在此時,一陣清冷空靈的聲音,自長春臺上空傳了過來。
眾人皆是奇怪,四下檢視了起來卻遲遲沒有找見說話那名女子的身影。
謝悠然在聽到這個聲音時,心下頓時一驚,她察覺到方才說話的人是謝輕謠,怎麼會這樣,謝輕謠不是身中劇毒定是活不成了嗎?
就在這時!
只見天邊之上傳來了一縷長長的白綢,其上似是有月宮仙子乘風踏雲而來,隨後隨著白綢的落地,仙子緩緩的落在了長春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