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謠自醒來的時候就聞到了身邊總是帶了一股子龍涎香的味道,她知道那是南宮承煜的獨有的味道,而且屋內的擺設大多都是簡約且比較內斂的,絲毫多餘的佈置都沒有。
她便知道自己的此次怕是正躺在南宮承煜平日裡睡覺的床榻之上,本來就因為睡在了男子的床榻之上有些不自在才掙扎著起身。
卻萬萬沒有想到南宮承煜居然會主動將自己扶起來,還很是貼心的靠上了枕頭,看著南宮承煜日漸趨近的臉,謝輕謠只聽的見自己的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不過原本很是愜意的環境之中,猛然間聽到了南宮承煜所說昏睡了五日的事情,陡然間反應了過來。
“五日!我的毒可是解了?”
本來距離禮試已經沒有多少的時日了,自己居然在睡夢中安然的過了五日!
五日的時間可是能改變許多的事情,謝輕謠下意識的就想摸自己的腰間的錦囊,只是手剛剛一動就扯動了肩膀處的傷,直接疼她臉色又是瞬間變得煞白。
“你可是在找這個?”南宮承煜對著謝輕謠直接將自己懷中的錦囊,掏了出來,遞給了謝輕謠。
謝輕謠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那日是好像將錦囊拿給南宮承煜看來著,但是沒等兩人說幾句話,後面的殺手就進來了。
謝輕謠當日也是看出來了那個所謂的虎哥幾人就是來殺自己的,而那個放飛鏢的人極有可能是來殺南宮承煜的,這般想著謝輕謠直接就問出了口。
“當日那些刺客可抓到了?”
“除了秋水,其餘人等大多已經入獄。”南宮承煜也是緩緩說出了那幾人現在的下落,不過血殺殿的秋水使卻逃掉了,說著說著南宮承煜的臉色也隨之陰沉了下來。
謝輕謠也是猜到了那個跑掉的人必是當日射傷自己的人。
至於刺殺自己的人,謝輕謠心中也是猜到個八九不離十,如今在姑蘇城誰最恨自己,巴不得自己去死,這個答案一目瞭然。
謝悠然!
此次是你先下手,日後也莫要怪我翻臉無情了,之前你多次欺我,我盡數忍下,如今你卻直接痛下殺手,這一次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忍了。
“距離禮試如今還剩幾日?”謝輕謠想著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在禮試之上贏了謝悠然,讓自己賜封女官,才是眼前最要緊的事情。
“還剩三日,如今你的身體怕是還支撐不起。”南宮承煜見謝輕謠如此執著於女官考試,剛想開口勸謝輕謠,如今重傷未愈,女官考試若是能不去便不去了。
他承認之前讓謝輕謠去考江南魁首是私心的,江南魁首若是到了進城入主了凰儀書院,必是一躍成為京城貴女,如今多位皇子處於奪位的邊緣,他本想讓謝輕謠施一出美人計,完全為他所用。
可是當事實真的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後悔了,他此刻一點也不想讓謝輕謠去考女官了。
只是還沒等他將口中勸諫的話說出口。
“幫我送封信到鯉躍居考試院的秦子萱手中,我有事要同她交代。”謝輕謠此刻眼神中滿是堅定,這一次她一定要拿到江南魁首,一定!
南宮承煜見勸說謝輕謠根本不起作用,便直接轉過身去給她取紙筆。
他雖是未曾見過秦子萱,但是他知道那就是在預選成績出來的那日,選中的謝輕謠的那名女子。
“你且說著,如今你肩膀受傷寫不得字。”
南宮承煜將紙筆取來之後,並沒有立即交到謝輕謠的手上,謝輕謠如今連起身都困難,如何寫字。
“好。”謝輕謠看著如此溫柔的南宮承煜一時間還有些不能適應。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這傷可是當日為救南宮承煜才受的,他照顧自己幾天也是應該的,這般一想,心中也就釋然了。
“子萱,我已無事,不用擔憂,禮試之事就照常進行。”
謝輕謠知道自己五日未醒,沒有回到考試院,秦子萱必然很是擔憂,如今自己醒了,首先就是報平安。
然後再是端午宴的事情,之前她們已是都準備好了,只是沒有想到那日居然會出現被人刺殺的意外,雖說打亂了她之前的計劃,不過幸好她們之前練習過多次。
“寫好了嗎?讓我看看。”謝輕謠心知方才南宮承煜擔心自己的身體,有意不讓自己參與此次的禮試。
但是如今已是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程度。
南宮承煜聞言,直接將寫好的信件略帶不情願的將宣紙遞了過去。
謝輕謠一看,果然是如自己所言,若是南宮承煜多寫兩句,恐會惹得秦子萱多想。
“麻煩世子殿下派人將這封信送出去了。”
謝輕謠看完之後,又將信遞迴給了南宮承煜。
“無妨,你先安心養傷,若有事情交給我便是。”南宮承煜抬手接過,見謝輕謠如此憔悴的模樣,卻還是要堅持去參加女官大選。
謝輕謠體內的毒雖是解了,但是面容上還是難掩憔悴之色,秀眉微微蹙起,唇上更是毫無血色,整個人已無之前的意氣風發,顯得虛弱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