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元寶最是貪吃了,要是她在的話,此刻桌子上的糕點早就被洗劫一空了,元寶最是喜歡自己做的鮮花餅了,平日裡總是央求自己做,只是那段時間因為要專心準備考試她就一拖再拖,直到元寶最後也是未能吃上。
元寶力氣很大,一次效能挑兩大桶水,還不覺得累,只是她卻對運動很是抗拒,稍微跳一跳便已經累得不行了,都是自己不好,明知道元寶不喜歡,還整日強迫她跟自己一起練習,謝輕謠現在想想都十分的懊悔,明明知道元寶不願意減肥還一天逼著讓元寶少吃點飯,多做運動。
她以前總是覺得元寶五大三粗,嗓門大,不守規矩,可是她沒有想到元寶的內心很是柔軟,自己不過是隨手教她們二人寫名字,她自己都已不放在心上,元寶卻還一直記得,謝輕謠想永遠忘不了元寶剛學會寫名字時的高興勁。
她總說要保護身邊的人,只是如今卻是連一個元寶都保不住,反倒是靠著元寶她才活了下去,現在她這條命不是自己的,更是元寶給的。
謝輕謠每每閉上眼睛總能回想火災當時的情景,熊熊的烈火,遍佈的濃煙,她忘不了自己快暈過去時,是元寶從外面跨過烈火走到了自己的跟前;她忘不了元寶看到木頭即將落下,沒有選擇獨自活命,反倒是將她推了出去;她忘不了元寶在最後一刻渾身上下被燒的已是沒有一塊好皮,卻還是死死撐著跟自己說了最後一句話。
那句小姐我終於學會寫我的名字了,謝輕謠知道她一輩子都忘不了了,她後悔她為什麼不早教元寶習字,為什麼不多教些字,為什麼?
她真的好後悔,如果世界上有賣後悔藥就好了,如今她更是保留不了元寶的屍體,就那般看著她被放在小木板上抬出了謝府,連一口棺材都沒有。
謝輕謠想著元寶一會笑,一會哭,可是把淺秋和柳月含嚇壞了,兩人商量著正要去請大夫,只是就在此刻。
謝輕謠開始主動穿起了衣衫,兩人雖是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什麼,畢竟只穿個裡衣也終究是不太好看。
她穿好衣服以後,便直接出了門,身後兩人一時未曾覺察,謝輕謠已經是走到了院子裡面。
慌亂中,兩人快步跟上。
謝輕謠一直在想昨日的火實在是太過於蹊蹺,她怎麼這火勢剛開始時候,一點反應都沒有,最後反而是在火勢已經有些大的時候,才有了意識。
而且昨日那些人說是救火只是潑水的速度確實很慢,就算是巧合,但是這件事情的巧合未免太過順理成章了些,她心知裡面必是有些內情。
而最好的查案方式就是回到著火的地方去看看,到底有何蹊蹺,她不能就這般讓元寶白白的死了。
片刻過後,她終是走到了玉蘭苑的門口處。
往常自己上學堂或者考完試回來,總是能看到元寶的身影,只是今後卻是再也看不到了。
謝輕謠深吸了一口氣,便進了玉蘭苑,此時的玉蘭苑已是一片狼藉,雖說屋子整體未曾坍塌,但是已經被燒的不剩什麼東西了,而且原本很白的牆,此刻都被煙燻成了黑色。
謝輕謠緩緩的走近了自己的房間,看見了昨日淺秋推自己出來的窗戶,便進了去。
此時雖是火已經熄滅,只是屋裡面還是很嗆,都是黑灰,在其中散落這,謝輕謠緩緩來到了昨日元寶推自己出去的視窗。
發現這塊竟然是有一塊未曾燒完的布,謝輕謠認得這塊布,這是元寶身上的。
謝輕謠在自己房間檢視了一番並未找到一些什麼線索,便又出了來,在院子裡開始看了起來,又是來了母親的房間,發現裡面也是一樣的殘破不堪。
這是柳月含和淺秋也是進了玉蘭苑,她們也是不知謝輕謠在如今已是破敗的院子裡要做些什麼,又不便打擾,只得在院子裡看了起來。
過了片刻之後,發現謝輕謠還是在找。
“阿謠,你可是被燒了什麼貴重東西,娘幫你一起找。”柳月含見女兒如此,還以為被燒了什麼東西也是加入找東西的陣營。
只不過謝輕謠確實不是在找貴重東西,而是在這場火災是人為的線索。
淺秋頓時也進了屋找了起來,幾人都是各找各的,謝輕謠找了一圈之後,發現屋內沒有,便直接走出了房門,到了屋外。
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挨個檢查了起來。
“小姐,你看。”這時淺秋好像找到了什麼一般,便直接拿出來給謝輕謠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