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鳳的信，一直以來，都特別的簡單。
多是說些自己的生活，再就是讓張奶奶和小寶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有任何需要幫忙的，都可以去李家找李大虎。
或者直接去縣城郵局給她發電報。
明明是差不多的內容，可偏偏每一次，都能給張奶奶和小寶不同的感受。
聽完信，張奶奶的眼眶都紅了。
李大虎道：“張奶奶，今兒太晚了，明兒一早上，我去大隊長家裡拿介紹信，咱們再去縣城的醫院。您要是怕麻煩我們，就用金鳳給您寄的錢，您看成不？”
張奶奶點了點頭。
李大虎雖然擔憂她，可到底天色晚了，他也不便久留。
交代小寶好好照顧張奶奶，李大虎就回去了。
想到明天還需要楊大軍的拖拉機，李大虎乾脆又拿著楊大軍的包裹，摸黑送到了楊家。
夜裡吵人睡覺，不是道德的事兒，可關乎到張奶奶，李大虎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張奶奶那情況，明顯不對勁兒。
這麼咳嗽下去，怕整個人都咳沒了。
雖然大晚上的去打擾，可楊大軍並沒有生氣，加上他還帶著李金鳳寄來的包裹，楊大軍對他的到來，很是歡迎。
將張奶奶的情況告訴楊大軍，楊大軍提議：“大虎，別等到明天去開介紹信了，咱今晚就去開證明！明天一早上，我就開拖拉機送張嬸去縣城看病。”
之所以不選擇晚上，是因為縣城醫院晚上沒有接診的人。
要看病，還得明天上班的時間去。
楊大軍開著拖拉機，和李大虎去了趙中興家，拿到了介紹信。
第二天一早上，楊大軍也不送兒子二毛去唸書了，自己開著拖拉機，去生產隊接張奶奶。
張小寶也要跟著一起去，讓楊大軍拒絕了。
“你小子自己說說，都幾天沒去唸書了？你金鳳姐姐給你交學費，是讓你這麼玩的？”
沒有外人，楊大軍說話，就比較直接。
若是外人在，他是決計不會提李金鳳名字的。
“可是奶奶她……”
“行了，這裡有我和你大虎哥哥呢，你在生產隊門口等著二毛，他和你一起走路去公社小學。”楊大軍道。
張小寶就算再想去，也只能聽楊大軍的。
為了方便張奶奶坐自己的車，楊大軍還往車裡塞了乾草，弄了小墊子，開拖拉機的時候，也儘量走平穩的路。
到縣城醫院的時候，還沒到掛號的時間，李大虎去買了早餐，原是打算讓張奶奶吃的，可她一直咳嗽，連吃東西，都費力。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等醫院能掛號了，還得等。搞不好，這一上午就這麼過去了。”楊大軍直嘆氣。
他老孃死得早，他已經快記不起他老孃的模樣了。
可看著張奶奶痛苦的樣子，他也難受。
加上自己和李金鳳那層關係，金鳳丫頭當親奶奶的人，他不說當親孃看，但也至少是半個親人了。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李大虎也跟著搖頭，“咱又不認識這裡頭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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