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有兩人坐於側坐,其中一位是一名白髮老者,滿臉皺紋,略顯病態,還不斷咳嗽,而另一人,則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人,面容與錢六指有幾分相似。
只聽青年突然開口道:“爸,蚩尤劍乃是世間神物,我們為何不自己將它留下?”
他此話一出,錢六指和這名老者俱是目光一凝,兩道冰冷光線朝他掃來,大廳內溫度驟然下降,讓青年人打了一個寒顫,這才知道自己此話已經翻了鏢局大忌。
青年人是錢六指的獨子,名叫錢鵠。因為錢六指逾近中年才得此子,自是十分疼愛,一直讓他生活在自己的廕庇之中,也讓錢鵠養成了狂妄自大的性格。
錢六指目光冷冽,良久這才軟化,厲聲道:“鵠兒,你莫要忘了我們鏢局的祖訓,所託之物,我們又豈能佔為己有?這是將鏢局名聲毀於一旦的大忌,若是我們真這麼做,有何臉面面對列祖列宗?”
“鵠兒,記住,這種話,再不要提第二次!”
那老者也是聲音低沉,顯然非常不悅。
錢鵠冷汗岑下,低聲告罪道:“爸,老管事,是我錯了!”
兩人看了錢鵠一眼,這才將目光移開,老管事看向錢六指,問道:“局主,此次路途遙遠,蚩尤劍是眾人爭搶之物,恐怕來的高手會比想象中的還要多,甚至不乏一些許久不出世的老怪物,葉家葉剛,你與他有舊,他怎麼說?”
提到葉剛,錢鵠也是微微側目,這個可是不遜色於他爹的強者啊!
“他說,他來不了!”
錢六指輕嘆一聲,十分惋惜。
“來不了?”老管事目光一頓,實在是一大憾事,若有他和局主坐鎮,此事當有九成把握。”
錢六指也是輕輕點頭:“的確是可惜了,有他前來,我等可高枕無憂!”
他話鋒一轉:繼續道:“此次葉剛不能來,但我早已聯絡了鐵無情,他應該快到了!”
聽到鐵無情這個名字,老管事似是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錢鵠心頭微微一喜,鐵無情這個名字,他再熟悉不過。此人經常被別人拿來與他父親並列,合稱為“六指擒龍手,鐵氏雙判官”。
兩人也是至交好友,此次錢六指有求,鐵無情自無不應。
但,讓錢鵠欣喜的卻並非鐵無情的到來,他趕忙對著錢六指激動道:“爸,紫溪是不是也會來?”
錢六指聞言,無奈一笑,點了點頭。
他又如何不知道兒子的心思?
錢鵠口中的“紫溪”乃是鐵無情的獨生女兒,長得如仙如畫,又被武道界的一些好事者稱為“鐵仙子”,在年輕一輩之中有著不小的名氣。
錢鵠自小就對鐵紫溪情有獨鍾,長大後更幾次想讓錢六指去向鐵無情提親,但錢六指並未應允,一直將此事吊著。
實在是鐵紫溪天賦決定,心高氣傲,年輕一輩之中能夠讓她重視之人少之又少,而錢鵠顯然不在此列。
奈何他對錢鵠寵溺太深,以至於現在錢鵠還對自己沾沾自滿,不知世間少年英雄何幾。
“太好了!”
錢鵠心頭狂喜,他已經有一陣未見鐵紫溪,這次正好可一解相思之苦。
幾人正交談之際,門外一聲高呼已經傳進廳內。
“錢兄,老朋友到來,都不出來接一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