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耳邊全是他憤怒的罵聲,聽說還連殺了好幾個魔醫。
狂躁暴怒到了極點。
隱約中,我好像聽到他對跪在地上的魔醫怒吼,若是救不了魔後,就全殺了他們。
我只想苦笑,魔後?不過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玩物而已。
看到我醒了,他很高興,同時也有自責,還有愧疚。
總之,那眼神很複雜,我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太累了,短短几個月,卻彷彿過了幾輩子。
知道我是真的病了,不是故意絕食抗議,他不再威脅我,反而小心翼翼地哄著,用盡方法想讓我吃東西。
只可惜都是徒勞。
幾個月來的折騰,親眼看到長老叔伯們痛苦死去,我身心疲憊,早已經沒了活下去的勇氣。
他魔尊再怎麼厲害,也無法救回一個想死的人。
最後,他徹底妥協了。
他跟我道歉,問我想要如何,如何才能原諒他。
我說,想要我的師父和叔叔伯伯們活過來。
我以為他會大發雷霆,卻不想,他跪在了床前。
這個高傲不可一世猖狂狠辣唯我獨尊的男人,這個向來只憑自己喜好行事的男人,這個為了得到一個女人,不惜發起神魔大戰的男人,竟然在我面前,彎下了筆直的膝蓋。
他跪在我面前,痛苦地說著對不起,說只要我肯原諒他,不再折騰自己,讓他做什麼都願意。
我說不清當時是什麼感受。
被軟禁的這段時間,幻想過很多報復的方法,其中就有讓他跪在我面前,折斷他的傲骨,讓他跪著懺悔。
然而,當他真的跪在我面前時,我卻沒有想象中的快意。
有的,只是心痛。
我哭了。
這是我這輩子唯一一個心動過的男人,卻也是傷我最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