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星光歸於祭壇,迴旋間一道人影虛幻出現,人影身著青色長袍,頭髮豎起紮了個髻,揹負單刃長劍,腰間別著一支白玉笛子。
似有不可抗力干擾,眾生無法記憶亓子的長相,只覺得亓子目光堅定而深邃,眺望前方,又帶有一絲絲莫名的哀愁。
“黑巖城眾,得亓子守護,感恩之心,可表千秋萬世!”眾人跪拜頭更低。
而靈曦兒心有所感,忍不住用餘光瞥了眼亓子虛影,思維一片空白。
“他...”,陣陣熟悉的感覺在心底翻滾,靈曦兒竟忍不住差點喊出來。
靖世眼見情況不對,慌忙捂住靈曦兒的眼睛,把她的頭按得死死的,靈曦兒也知道自己冒失了,繼續跪拜著,但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還是認出了嗎?看來少主的封印已經鬆動了……”靖世心裡苦澀。
眾人虔誠跪拜,信仰之力迸發,匯聚到亓子虛影之上,融了進去,虛影更加凝實,待一炷香後,嗡鳴聲再起。
“恭送亓子!”等到亓子虛影漸漸散去,眾人才抬頭,起身,各自散去。
林芝眼見大典結束,也帶著軍士離開,還有一大堆戰後瑣事等著她處理。
沒人注意到一位白髮老者領著的小女孩起身時已是淚流滿面。
路上,靖世和靈曦兒皆是一言不發。
再次回到客棧,靈曦兒走到睡榻邊坐下,頭很低,眼睛盯著鞋尖沉默著,靖世走到窗邊,恰好可以看到城牆上忙碌著修砌的軍士身影,
“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問吧!”靖世定定的看著窗外,下了決心說道。
靈曦兒抬起頭,眨了眨哭紅的眼睛,“‘亓子大典’只在黑巖城舉行嗎?”
“不是,源亓界內,凡是有祭壇的地方都會舉行。”靖世淡淡回答。
“那亓子人在哪裡?”
“源亓界中心,仙族族地。”
“靖爺爺,你見過亓子嗎?”
“見過。”
靈曦兒想問但欲言又止,最終搖了搖頭,似是不敢相信地問道:“我...見過嗎?”
靖世轉過身,平靜的看著靈曦兒,
“見過...”
聽見這個回答,靈曦兒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了,衝上去狠狠抱住靖世,斷了線的淚珠瞬間打溼大片衣衫。
“靖爺爺,為什麼,為什麼看見他,我感覺好熟悉,我就知道我一定認識他,還有那柄劍,我都見過,可是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靖爺爺,你告訴我,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啊!”
靈曦兒哽咽著,顫抖著,望著靖世,祈求能得到答案。
“唉,說來話長啊...”靖世擦了擦靈曦兒臉上的淚水,無奈的說道。
“他很傷心,很難過,很孤獨,我感覺得到,在他的眼神裡,我都能感覺到,靖爺爺,你告訴我,他到底是誰!”
靈曦兒推開靖世,嘶吼道。
靖世想要伸手,卻沒能抓住靈曦兒,只得閉上眼,心中哀嘆。
“少主,老奴不能再幫你保守這個秘密了,原諒老奴!”
睜開眼,有鋒芒閃過,靖世這一刻似變了個人,單膝向靈曦兒跪下,雙手抱拳過頭:“少夫人,老奴多年隱瞞,罪該萬死。”
靈曦兒腦海中似有驚雷炸響,震驚地退後幾步,捂著嘴不可思議的看著靖世。
靖世抬頭看向靈曦兒,一字一句道:“亓子本名陸子安,老夫奉其為主已有千年。”
靈曦兒用完了所有力氣,癱坐在地,垂著頭,喃喃道:“我已經不記得他了。”
“靖爺爺,你能說說我和他到底發生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