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厲南衍保留的最後一絲希望徹底幻滅在她這個回答裡。
他自嘲一笑，他又何必自作多情擔心她的生死，她的安危！
剛才在會場，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不顧及他的感受，不顧及他的自尊執意跟墨琰走，那個時候，他就該死心了！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擔心。
因為他清楚，墨琰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放低身份，一次又一次給她機會，可是換來的卻是這樣的下場！
她哪怕，跟季初言在一起，他都不會這麼失望透頂，可偏偏，她要和這種人狼狽為奸。
是，他厲南衍是橫行霸道，平日裡，沒少欺負她，讓她討厭，讓她噁心。
現在，他如此狼狽不堪，敗在墨琰手裡，她應該很高興，很有報復的快感吧。
“你忘不掉季初言，我沒有介意，你揹著我，偷偷跟墨白見面，我也沒有介意，這些，我可以忍，可以原諒你，但是沈小九，你說你要跟這個男人走，我絕不會再對你犯賤，對你心軟！我已經給過你兩次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你一次又一次，把我容忍和底線踩在腳下，你走吧……”厲南衍冷著眸，突然變得狠淚起來，他一把將她推進墨琰的車內，“就當我瞎了眼，看上你這種女人！”
從一開始，他就不該對她好。
從一開始，他就該跟她保持契約的關係。
他不該，把所有心思放在她身上。
更不該，明知是錯還義無反顧的去喜歡她。
“南衍……”厲南衍那一抹高大的身影被籠罩在霓虹燈下顯得十分落魄，顧南風上前，“趁喜歡的不深，你收手吧，這個女人，不合適你。”
他愛過，深知那種得不到回應的喜歡有多麼痛苦。
如果一開始就註定沒有結果，那就不要輕易去觸碰。
以前的厲南衍，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落魄到這種地步。
再繼續這樣下去，他恐怕，會和他一樣萬劫不復。
他愛了那麼多年，守護了那麼多年，到最後，什麼都沒得到。
他已經不再相信愛情了。
“喜歡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會讓人變成這樣？”
“她沈小九憑什麼？”
“她不就仗著我喜歡她，一次又一次肆意的傷害我！”
“南風，我不想為一個女人墮落成這樣，可是為什麼，看到她跟墨琰走在一起，看到墨琰摟著她的腰，我會那麼介意，會那麼恨，我明知道，她是無辜被牽扯進來的，可我就是在意，就是憤怒，就是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把她佔為已有！”
“我瘋了！”
“我想忘了她！”
“我不想再給她機會傷害我！”
“她本來就不屬於我，我對不起苗苗，苗苗才是我該守護，該疼愛的女人，可是，我卻喜歡上一個跟她長得相似的女人！”
……
沈小九瘦小的身子重重摔在座椅上，她疼的眸光裡閃出淚花，她抬頭，只聽見車門關閉的聲音，窗外的人影已經消失了。
耳邊迴響厲南衍的話，她胸口一緊，像被什麼東西重重敲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