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如此肆意。
搞得浦海已經是逐漸進入了怨氣沖天的狀態,那些日夜擔驚受怕,躲在房子裡瑟瑟發抖的諸夏百姓,在生命得不到保障,家人的安全得不到保障的情況下,絕對是充滿了強烈的怨恨。
這不是一份怨恨。
而是整個浦海上百萬級別人口的兇惡願力。
最先察覺到這股可怕願力的是城隍陰司,鬼神們察覺到有人在玩火後,就非常果斷的背刺了一手世家,抓出了幾個替死鬼了事,然後高調的對世家和廟堂兩個派系宣佈,自己不和你們這群發狂的武者玩了,直接全體回陰司不出來,你們鬥出結果後,鬼神再回來,到時候誰贏,鬼神們就認誰。
再說了,你們搞出了那麼多可怕的願力,陰司真的奉陪不了,我們那邊還有許多鎮壓兇厲惡鬼的工作要做呢,不陪你們發瘋了。
剛剛開打不久,鬼神這一股重要力量就直接跑路了,對於世家來說可謂是非常沉重的打擊。
他們養了那麼久鬼神。
結果鬼神直接溜了溜了。
就像是被白嫖的妓女一樣,一口氣差點沒有上來,恨不得現在就全體衝進陰司,把包括城隍在內的諸多鬼神統統抓起來,暴打一頓再說。
浦海,狂刀樓。
自從對抗開始以來,這處地標建築就成了世家的中樞,以左家和李家為首的世家聯盟,基本上都是從這裡發出各種指令。當然了,更重要的一點是,狂刀樓是獻給左狂的一座樓宇,住在這裡就很有安全感。
各家的長老、家族和供奉現如今都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住在這裡。
越有錢越怕死。
相比起世家中那些癲狂的鷹派,實際上也是有不少希望能夠和平的鴿派,但這些人屬於是走入了安逸窩,沒有辦法和準備一展宏圖的激進分子對抗,只能是想方設法保住自己的財產和性命了。
所以狂刀樓就是最佳選擇。
李花鳥非常歡迎這類世家成員的到來,作為領頭人,他甚至直接在電視上公開發言,任何來到狂刀樓的世家成員都會受到左狂的庇佑,整個雲州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有膽量主動去挑釁左狂閣下的尊嚴!
時勢造英雄。
誰都沒有想到,一個天閹,一個基本上是世家需要雪藏,免得汙了家族名聲的人,卻是成了領頭人。
端著手上的白玉酒杯,李花鳥坐在狂刀樓的最高層,俯瞰著下方不斷前來避難的世家車隊,那雙比女人還要妖媚銳利的眼睛裡不經意間閃過了一抹駭人的陰沉暴戾,不加掩飾的冷笑似乎是在嘲弄著些什麼。
緩緩轉動旋椅,李花鳥對著身後的長老供奉發號施令道。
“左狂閣下那裡還沒有訊息嗎?”
“李公子,左狂大人那裡還沒有任何音訊。”其中一位供奉硬著頭皮站出來報告。
李花鳥喜歡別人喊他李公子。
而不這麼做的人,都被李花鳥殘酷的作為炮灰送到鬥爭最激烈最危險的地方,沒兩天就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偏偏李花鳥喜歡穿綾羅綢衣,看起來又和一個婉約的江南女子沒有多少區別,這種分裂錯亂的行為,搞得下面的人時常暗罵這個瘋子。
但偏偏這個時候,世家就需要這樣的瘋子來主持大局。
因為左狂在開戰後就沒了音訊。
這位雲州第一,把所有事情統統丟給了李花鳥處理後,就悠然自得在自己的私人園林裡度假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拒之門外。這份難以解釋的態度,讓團結在左狂這面旗幟下的世家,感受到了一種非常不妙的訊號。
即便是丟失了一具法相。
世家也堅信。
雲州第一始終是雲州第一,左狂就是他們這邊的最終殺器,一旦放出來,那麼一切局勢都會倒向他們,所以才敢說,這麼囂張的和中央派系死鬥,相信諸夏在對歐聯開戰前,會捏著鼻子認下已經既定的局勢。
但是,世家們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實……
那就是左狂也是人。
人都有不確定因素。
左狂就展現出了自己極為肆意的態度,甩手掌櫃一當,什麼都不負責,面對世家每天送來的求助乃至哀求信,左狂的回答只有兩個字,已閱。至於回不回,全看心情,好像他就是故意把世家整合起來,看世家聯盟和中央派系鬥個你死我活。
天知道左狂在想什麼。
就像是這個不世狂人剛剛嶄露頭角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家族裡的那些老頑固全宰了一樣不可思議。
李花鳥顯然知道的要比其他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