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燈光聚焦在臺上身穿黑西裝的高大男子身上,那人是誰?
“哎,時間真是不饒人,連當年那個不良少年副會長都變成西裝革履的紳士了。”身旁的同學突然插話道。
“副會長?”
“晟宇,別說你不記得了,就是那個出身醫生世家的,聽說他們家名下的產業都有好幾家了,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三代。”
掌聲過後,男子回到座位上,身旁立馬圍了一群搔首弄姿的女人。“宋副會長,近來過得怎麼樣?”
“當年副會長可是被譽為學校第一男神的人啊……現在還是單身嗎?”
“你想得美吧,副會長個人條件這麼好,還缺女朋友?”
為了不被這些世俗女人糾纏,男子只能端著酒杯從人群中穿插出去。
步入社會,便是金錢至上的世界,男人可以憑錢和地位買到所有東西,包括女人;女人則可以憑藉樣貌和身材勾到有錢有勢的男人,再用他們的錢滿足自己的私慾。宋凌睿步入社會的這些年,學到了很多,同樣也看透了很多。
年紀越長,男人會變得越來越圓滑,前一秒對上司畢恭畢敬,後一秒就以上司同樣的態度對待自己的下屬,以此來滿足自己的權勢欲。不同的話可以說給不同的女人聽,頂著被原配捉姦的風險,用自己的金錢討好滿足情人,回家後再對原配冷言冷語,這是男人。
而女人,永遠想要活在風華絕代的年紀,從當年那些素顏朝天的小女生,一個個濃妝豔抹,搔首弄姿,抱著自己一心想要嫁入豪門的“遠大志向”,學著怎麼穿著更性感,怎麼勾引男人更成功,榨乾了一個又一個沉迷美色的鑽石王老五,又要尋求新的目標,這是女人。
“宋副會長還是一如既往地受歡迎。”身後,一個舉著紅酒杯的西裝男人緩步朝他走來,酒杯和酒杯的碰撞聲格外清脆。
“彼此彼此。”宋凌睿望了一眼周圍那些目光灼灼的女人,嘆了口氣,“柏程,好久不見,最近過得怎麼樣?聽說你不久前才評了高階教師,職場得意啊。”
“還行吧,我是職場得意,情場失意。”
“噢?”宋凌睿邪魅地挑了挑眉,“你也有被甩的時候?”
“別提了,眼看就要跟女朋友領證結婚了,被她看到我跟另一個……唉……”
此刻,浮現在宋凌睿臉上的滿是諷刺的笑容,腦海中漸漸浮現出林佳依的身影,再看看周圍這些女人,林佳依就顯得清新脫俗得多了,按宋凌睿的話來說,那隻小貓雖說暴躁了點,安靜的時候倒也是個冰清玉潔的美女。
柏程望著宋凌睿的笑容,不禁被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睿哥,你就別笑了,同學們都說你畢業之後沒進你爸的醫院,自己出來工作,你到底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宋凌睿抿了一口紅酒,緩緩道,“父母給的叫背景,自己打的才是江山。”從他高中開始,宋凌睿就一直有一個信念,能靠自己絕不向父母伸手,他的零花錢,永遠都是在父親手下打雜做活得來的,上大學後,絕大部分學費都透過自己半工半讀得來,所有人都疑問,明明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卻偏偏被宋凌睿活成了寒門弟子的樣子。
“你身邊桃花運一定不斷吧,記得高中那會開始就一直有女生追你。”柏程拍著他的肩膀寒暄道,“嘶……我記得有個女生,比咱們小一級那個,好像長得還挺好看,清純型別的,你之前不是對她有感覺麼?後來怎麼沒在一起?”
不語。
宋凌睿一個詭異的笑容,便將柏程即將出口的問題再度堵了回去:“好好好,不問了不問了。”
“過了這麼久了,你還這麼怕我?”
“也不看看我當年被你揍得多慘!”柏程沒好氣地反駁道,當年的宋凌睿,憑藉帥氣的長相讓女生尖叫,同時,打架時的強大也讓許多男生望而卻步,“作為前不良少年,睿哥,你當年學習那麼好,到底是為什麼揍人也那麼強的?”
宋凌睿瞥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冷冷道:“學習是讓你能心平氣和地跟粗人說話,打架是讓你能讓粗人心平氣和地跟你說話。”霸氣輝煌的話撂下,宋凌睿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喃喃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柏程目送著他的背影,眼中盡是無奈。
另一邊——
林晟宇陪在老同學身旁,看著他們一杯又一杯紅酒下肚,真懷疑這到底是同學聚會,還是酒鬼的天堂。
“晟宇,你怎麼不喝?”一個喝得迷糊的老同學抬手給他也倒了一杯,林晟宇含笑推開酒杯:“我開車來的。”實際上,因為林晟宇職業的關係,再加上這些年一直跟林佳依她們在一起,他平日裡幾乎是滴酒不沾的。
個別喝醉的女同學,迷迷糊糊靠在別的男人身上,手掌無意識地亂摸,這一切在林晟宇看來尤為刺眼,好好的同學聚會,偏偏變成了這金錢至上,紙醉金迷的世界……
夜風靜靜吹拂著,街邊的路燈昏暗著,廳內還是一片喧鬧,門外早已寂靜。宋凌睿從大廳出來,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快步走上駕駛座。他發動汽車,揚長而去。
“一個人的承諾變成了沉默,誰還會在乎著,順其自然,種種不捨,卻變成了灑脫……”
他不自覺地哼起了曾經最常聽的那首歌,腦海裡滿是那人的身影,過了這麼久,他有過多少女朋友,分分合合,始終沒能找到那個真正讓自己心動的女人。
宋凌睿的目光看向遠方,這時,他猛地一踩剎車,將車子緩緩駛向路邊……
“喂……林佳依!”他衝著車窗外不遠處提著一大包零食的人兒喊了一聲。
這熟悉的聲音……
林佳依猛地回過頭,一臉看瘟神的眼神望著宋凌睿:“怎麼又是你……”因為林佳琳突然喊著想吃零食,她才匆匆忙忙出來買的,怎會想到這都能遇上宋凌睿。
宋凌睿打量著她,粉色睡衣外面只裹了一件單薄的外套,雖然這才剛剛入秋,再加上今晚有風,晚上溫度比白天低很多。“誰讓你穿這麼少的?”他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