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鼓掌聲中,阡音放下弓箭朝幾人施了一禮,還好她當初的刻苦訓練並沒有白費。
越敏上前不禁問道:“可是有何訣竅?”
只見這時風蕭神秘地回了句:“不可說。”
越北寒見狀倒笑了,也不知道這風將軍葫蘆裡賣的到底什麼藥,不過他見剛剛阡音能如此輕鬆地射穿如此厚的水缸,想必她定訓練了許久。
細心的越北寒還發現阡音和風蕭全程沒有任何眼神交流,他竟感受到阡音對風蕭還有一絲無跡可尋的敵意在裡面,這究竟是她裝的,還是她真的對風蕭有了牴觸呢?
越敏聽風蕭這麼回答,也要立志發現裡面的奧秘,她就不相信阡音能做到的事情她會做不到。
風蕭見越北寒在場,便向各士兵宣佈了明日將會舉行比武大賽的訊息,此次比武大賽不論軍職年齡,只要是軍營中人均可參加,獲勝者可以得到嘉獎,表現好之人可以升軍職並得到嘉獎。
各士兵聽到這個訊息都有些躁動起來,越北寒見狀眯了眯眼,這個突如其來的比武大會他怎麼不知道,但如今風蕭已經將這個訊息告知給了眾人,他眼下也不好說什麼。
甚是無聊的越敏此刻終於興奮起來,接下來她可是有好戲看了,這個機會甚是難得,可以讓她瞭解到各位能力出眾計程車兵將領,不過明日就要舉行比武大會,是不是太急了一點?
阡音在一旁也是這麼想的,此次舉辦比武大會的目的恐怕並不單純...
在眾士兵繼續投身到訓練之後,越北寒將風蕭叫到了他的營帳之中,剛一進營帳,越北寒便朝他問道:“比武大會一事,我怎不知?”
風蕭並不慌亂,此事本就是經過胡勒將軍同意的,聽越北寒這麼問自己,他不禁疑問道:“難道胡勒將軍沒有事先告知過王爺嗎?”
越北寒盯著他看了許久,想知道風蕭這句話是否屬實,隨即他退了一步,又問道:“你覺得舉辦比武大會可有何好處?”
風蕭倒笑了,舉行比武大會自然有很多好處,譬如振奮士氣,譬如選賢舉能等等,但他當時之所以向胡勒將軍提了這個想法,其實有他的私心在裡面,究竟這個私心是什麼,明天便能知曉,他要做的很簡單,無法是要在無形之中將滄州軍營的根基腐蝕得空空如也。
越北寒聽完他這個挑不出錯的回答也笑了,“我們西越有風將軍相助簡直是如虎添翼啊。”
風蕭故意道:“還要多謝王爺救命之恩,希望事成之後王爺可要遵守承諾才是。”
“本王自然會遵守承諾,不過現下倒有一事想要讓風將軍幫忙。”
“哦?不知是何事,還請王爺告知。”
越北寒有些拐彎抹角道:“本王的屬下阿禾你應該認識吧。”
風蕭在來之前就知曉越北寒定會說起阡音,他也不隱藏道:“說得準確一點,阿禾是我們風府的人,在滄州軍營見到她還真是讓我覺得意外,不知阿禾是怎麼到了王爺的手上?”
越北寒沒有回答,反而反問道:“那要看風將軍知不知道本王為何要把阿禾帶到滄州軍營來了?”
風蕭佯裝不知,“這我倒是不明白了,還請王爺明說。”
“你們北祁的翊王馬上就要到涼州了,阿禾身為他的意中人,豈不是能替西越牽制他一番?”
風蕭已然明白了越北寒的意思,阡音如今只是一個用來威脅翊王的人質罷了,按照越北寒的意思,翊王估計快要到達涼州,不過因為翊王和西越長公主的婚約,滄州和涼州的戰事一時之間是輕易挑不起的。
“既然王爺已經把她帶到了軍營,我還需要幫什麼忙呢?”
越北寒搖了搖頭,“你的下屬對北祁倒是忠心耿耿,我希望你能說服她為我所用,不然我很難保證她的安全。”
原來越北寒打的是這個主意,風蕭沉默了一瞬,似是不想答應他這個要求。
“怎麼?風將軍是沒有信心,還是不想讓阡音為我所用?”
風蕭當然得答應,他隨即道:“我會盡快說服她。”
阡音的性子他最是知曉,讓她歸順西越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越北寒此舉倒是英明,想必他還是為了要試探自己是否忠心,若是阡音被自己說服,豈不是一舉兩得?
越北寒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很看好風將軍和阿禾,希望你們不會讓我失望。”
風蕭抱拳施了一禮,獨自一人出了營帳,他還有很充足的時間,現下最重要的是想想該如何和翊王的人取得聯絡,如今能力挽狂瀾的便只有翊王殿下了。
在這之前,他要去見一次凌桑。
到了傍晚,風蕭主動去了越北安的營帳之中稟報今日的訓練情況,他走進營帳,發現凌桑果然在裡面。
凌桑知道風蕭是來找自己的,按照先前的默契,她立刻端了茶給他和越北安。
風蕭接過茶將茶水一口氣喝完,趁越北安不注意,他將事先準備好的紙條放了進去,並把茶杯蓋上遞給了她。
凌桑拿著茶杯出了營帳,待她拿出茶杯裡的那張紙條時,上面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但她還能看清楚上面的字:今晚丑時廚房後門見。
看完之後,她立刻將紙條銷燬,便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離開了廚房。
路過訓練場的時候,只風蕭也迎面走來,兩人只覺得有種時過境遷的感覺,凌桑此刻的心跳跳得很快,她很想停下來同他說幾句話來慰藉相思之苦,可這裡耳目眾多,她卻不能這樣做...
風蕭也很想停下來將她抱在懷裡,可如今他不再是風蕭將軍,她也不是他們風家的下屬,他和她還是要將內心的情感壓抑起來,不讓任何人知曉,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在黑暗中潛藏得太久了,久到有時候他都會覺得已經無望了。
可事在人為,他們總會有辦法的。
阡音在遠處不小心看到了這一幕,她心下有些緊張,生怕旁人會看出些什麼,好在兩人面容不顯得漸行漸遠,附近的人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他和她實在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