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禁軍壓著巧娘,跪到了公堂。
“巧娘,你雖是朱紫國人,可也有了西涼京城戶籍,在我西涼生活多年,我西涼待你不薄,你居然做起了朱紫奸細的勾當,你可知罪?”夜海華厲聲問道。
“呵,西涼待我不薄?我郎君,本分的生意人,被西涼人騙,可曾有人為我主持公道,我家小兒,死於傷寒,無錢看病,可有西涼人幫助過我?”巧娘說道。
夜海華還是審訊經驗不豐富,讓巧娘這麼一說,他不知道要接什麼。
雲想容心說,已婚婦人的通病,你和她說什麼,她不管,就會和你胡攪蠻纏,這類人,她在江南雲家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了。
“據我所知,從你戶籍落在西涼的那天起,只要你人在京城,父皇給百姓的補貼,你可一點都沒少領,那時你怎麼不說沒人幫你的話呢?難道你做間諜的原因,是在西涼沒人幫你?”雲想容說道。
巧娘不認識雲想容,但認識江輕塵,一個不近女色的男子,身邊坐個女子,除了是已經被賜婚的容公主,還能有誰?
巧娘聽說過雲想容朝堂對峙的事情,在四王妃顧凌微的口中是個很厲害的公主,知道自己也不是她的對手,於是說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既然被你們抓來,要殺要刮,隨便吧。”
“我西涼國做事,一向都是以《西涼律例》為依據,你交代罪行,再判定刑罰。”夜海華說道。
“我做過什麼,你們不都已經清楚了嗎?我殺過人,花麗麗就是我殺的。這點已經夠死刑,別的還有必要審查嗎?”巧娘滿不在乎的說道。
“死刑是肯定的,但你也不用急,雖然十年前有人救你,可今天不會這麼好運,但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不說說得意一下,就這麼跟著你一起消失,豈不可惜?”江輕塵說道。
“其實我也沒做什麼,不過傳遞一下訊息而已,我個婦人也接觸不到朝堂上的事情,那些小道訊息不足掛齒,只是有些遺憾,如果我是鯊魚,今天勝利的還不一定是誰呢?”巧娘說道。
“噢?我很想聽聽你如果是鯊魚的計劃。”江輕塵說道。
“重陽節那天,容公主獨自進宮,後來又獨自出宮,當時鯊魚在宮裡,我就在宮外等四王妃,我接到訊息公主獨自出宮,我馬上就通知我手下的人手跟蹤公主,雖然公主身後有個叫張天翔的禁軍保護,但就他一人又有何用?要不是鯊魚攔著,公主早就命喪黃泉,之後不光江世子沒心情抓我們,就是公主也沒機會朝堂對峙,現在可好,搞的滿朝文武,為了表忠心,全部嚴查府邸人員。”巧娘說道。
雲想容不知道那天自己這麼兇險,更不知道張天翔在身後保護自己的事情。
要說張天翔之前對雲想容是動了真心,後來進了京城當了禁軍,見識廣了,也明白自己不光身份配不上雲想容,就是智商也配不上。
那天雲想容出宮,他跟著不是想保護雲想容,而是想道歉,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自己的兄長張天睿,他不想因為自己曾經的行為,影響兄長的前程。
江輕塵忽然消失,禁軍裡也有議論,大家看李雁飛的態度就知道,這江輕塵是去做大事去了,根本就不是外界傳言的逃跑。事成之後就是重用。
張天翔覺得這是一個最好的道歉機會,畢竟人家大勢的時候你去道歉,有攀附權貴的嫌疑,但人家在低谷的時候你去,就顯得很有誠意。
張天翔覺得雲想容就一個人,上去道歉,怕嚇著她,反而弄巧成拙,出了宮門後再道歉,到時雲想容周圍丫鬟護衛都在,對方對自己敵意也就不會那麼大。
誰能想到外邊還等著個溫浚瑜,雲想容和他說完話,就直接上了馬車,根本就沒給自己機會。
雲想容一看江輕塵的表情就知道他很不爽,不爽的點是,很後悔為何要同意讓張天翔進京當禁軍,但又想如果那天真的是張天翔的原因,朱紫國的奸細沒有對雲想容出手,好像也還值得。
“巧娘,我早就聽說過你,是從楊興康楊員外那裡聽說的,當時我就對你產生了懷疑,原因是,你在楊員外的口中是一個集美貌,智慧,溫柔,識大體,反正就是所有女子的優點為一身的娘子,可為何能看上一個在我看來沒錢,有一點木訥,不解風情,長相普通,在京城連生存都沒什麼技能的楊興康,當然楊員外為人厚道,可為人厚道不能賺錢,也不能幫著哄娘子開心。”雲想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