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啥意思,沒拿銀子也算貪汙?”楊興康問道
“是的,《西涼律例》要保證的是國家利益,不是個人情感,再說了所謂不知者無罪那是無知百姓的想法,犯罪之人都以我不知道我不懂法做依據,那這世界要亂成什麼樣子?”雲想容說道。
“可我又不是啥大人物,只要我不做殺人放火,傷天害理之事不就行了?”楊興康說道。
“你之前違背《西涼律例》的有關規定,販賣私制煙花和茶葉,你覺得這也無傷大雅,反正就是個買賣,你就賺個辛苦錢,老百姓也是想省幾個錢而已。對吧?”雲想容說道。
“是。因為是偷摸賣,我其實真的沒賺多少,交完罰款,就是白忙活一頓,算起來是賠錢的。”楊興康說道。
“你知道國家為何要進行茶葉管制嗎?”雲想容問道。
“這個我看告示上說過,為了創造稅收。”楊興康說道。
“是,這是主要原因,國家沒有稅收,整個政府機構就無法運轉,任何稅種最後的承擔體都是老百姓,茶葉的收入會抵扣稅收,這樣每個百姓都會少納稅。你的行為已經威脅到國家利益,所以要接受懲罰。”雲想容說道。
“這個我知道是自己做錯了,販賣私茶的事情,我當時就覺得不好,怎麼也不要和朝廷對著幹。”楊興康說道
“那你知道國家為何要進行煙花管制嗎?”雲想容問道。
“這個好像和稅收沒關係。”楊興康說道。
“有,但不是朝廷管制煙花的主要原因,管制煙花製作主要原因,就是為了安全,小作坊做煙花為的是牟取暴利,他們為了逃避朝廷管制,降低成本,會在民房製作,這樣一旦發生爆炸,受傷的肯定是普通百姓。而你的賣私制煙花就是助紂為虐。”雲想容說道。
“可官方直營店賣的那麼貴,過年想放個煙花都放不起。”楊興康說道。
“這也是你想賣私制煙花的一個原因吧?”雲想容說道。
楊興康點頭。
“據我所知,京城每年正月的初一和十五,都有兩次規模很大的煙火大會,還都是免費的,不就是為了讓百姓過年看煙花嗎?煙花從某種角度上說,就是個奢侈品,放一下就沒了,有錢人家願意買,挺好的,變向多繳稅,減輕老百姓的負擔。想實現煙花自由那就多賺錢,成為有錢人。”雲想容說道。
“京城的煙花大會那裡只有兩次,正月一個月天天有,就在二皇子的馬場,每天都會有人包場放煙花,百姓想去看,也都沒人攔著,都是對外開放的。”江堯堯說道。
“可很多人不都想自己放著玩嗎?”楊興康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現在我朝已經把煙花定義為了奢侈品,你卻憂國憂民賣私制煙花,有這個必要嗎?有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不如先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不過楊員外,我一直很疑惑,你可是小公爺的大舅哥,在老家舒服的日子不過,非要來京城吃苦,你這是圖什麼呢?”雲想容問道。
“我想讓大家知道我是個有本事的人,而不是靠著妹妹的身份混吃混喝。”楊興康說道。
“你已經很有本事了,出生在一個富裕之家,不需要每天為了吃食奔波,又不需要擔負太多的責任,家庭還和睦。”雲想容說道。
“這算什麼,和京城裡的子弟,差的也太多了。”楊興康說道。
“你是不是覺得京城裡公子貴女都活著很順心如意?”雲想容說道。
楊興康點頭。
“好,我也不當你是外人,今天咱們就把話說透徹,我受到的教育,不允許我私底下詆譭別人。現在我就當著我大姐的面說我大姐,這樣你也可以知道我是不是在亂說。”雲想容說道。
楊興康點頭,江堯堯很好奇,雲想容眼中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的。
“我大姐,江堯堯,昌平候府的嫡女,世人看來是含著金湯勺出身,家中人員結構簡單,從小也沒經歷過宅鬥家鬥。但是從出生那天起就寄託著家族的期望,一歲學敬語,兩歲學坐姿,三歲學站姿,四歲家中已經請來了啟蒙先生。”雲想容說道。
“不是,是三歲請好了,四歲正式開始上課。”江堯堯補充說道。
“六歲進女子私塾,是最小的學生,年齡小拿不住毛筆,寫字不穩,為了讓先生滿意,每天回家苦練,現在右手中指關節還有一個當年練字時留下的繭子。”雲想容說道。
“這些都還好,至少努力一下還行,關鍵是我剛進私塾,大家都在背後議論,說我娘出身低,交不出好孩子,我當時真的想揍她們。後來經過我自己的努力,課業排上了前三,我覺得是對她們最好的回擊。”江堯堯說道。
楊興康知道她們二人說的都是實話,心中感慨,怨不得自己考不中秀才,不說請的先生能力不足,就是自己都沒一個六歲的孩子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