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城管。
21世紀經歷過高等教育,透過嚴格選拔的體系內正牌城管。
我二十四歲,是的今年本命年,人生剛出頭的我再混個三四十年就能領取國家退休金頤養天年。以後我就喝喝茶溜溜鳥,戲弄戲弄人家小閨女,人生規劃如此的美妙…
然而好景不長,每天兢兢業業上班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我,在這次與小販的游擊戰中,不慎踩到了西瓜皮,滾下了數十米長的石板階梯,還一頭撞在了竹竿間上,哎呀!慘呀慘,這次怕是要見血了,希望額頭別留下什麼疤痕才好。
今天出門怕是沒翻黃曆哦,誰家亂晾衣服,把竹竿杵在外頭的!我摸了下額頭,腦袋昏昏沉沉的。
惱火,這晾衣杆是徹底得罪我了,等我起來了,看我不貼條罰死他!不過嘛,要是他家有女兒願意以身相許,將功贖罪的話,我還不是不能原諒她的,嘿嘿嘿……
美夢還未清醒,就聽見房門有異動,嘎吱著開啟了。
我這是在哪?
我突然警覺,正欲睜開眼,卻一聽一名銀鈴般的女子歡呼雀躍道:“哎呀!小公子,你可算清醒了,前天你摔落懸崖,這可整整睡了兩天了,可把奴家嚇壞了。”
奴家?什麼鬼!
我使勁揉搓著眼睛,眼前從朦朧逐漸變的清醒。
我這才聞見滿屋清幽的薰香,床帳外一名十七八歲青衣打扮的女子正將黃銅臉盆放置在紅木架子上,推開了窗幔,款款走到了窗前,揭開了窗簾。
第一眼,這小妹妹的眼睛出奇的清澈,青桃臉蛋,櫻桃小嘴,不打扮也顯得幹練天真,這一看就是個訓練有素的丫鬟,現在這樣的女子可不好找咯。
不對!
不對不對!哪裡來的小妹妹?
“我這是在哪?”我脫口而出,這聲音是這般稚嫩,彷彿不是我的聲音。
“噗哧,小公子,你此番摔下懸崖,莫不是又摔到腦門了?”女子再也不正眼瞧我了,她手裡頭的活還沒有忙完,熟練的把窗簾攏到一處,掛在金鉤上,而後轉身到了臉盆前,搓洗了毛巾,擰乾後甩開來到了我的眼前,“小公子,咱們在家呀,還能在哪?”
“這小公子的失心瘋怕是更重了,難怪家族要捨棄你,偏放你在偏殿散養著,就連摔下懸崖了,也沒個人來問候的。”女子只搖頭皺眉,自顧自的嘀咕著,然後將毛巾蓋住了我的臉,輕輕揉搓著。
這是伺候我洗臉!我的個天,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小妹妹伺候我,不過現在應該叫她小姐姐了,她貌似比我大。
來不及喜悅,一股窒息的感覺突然籠罩住了我的心頭。我難道是穿越了?上午那一竹竿不會把我杵死了吧?
這被竹竿杵死了叫什麼事兒!這也太窩囊了吧?肯定不會被追封為烈士了,難不成國家追封我個竹竿烈士?
我的老父親老母親準會以淚洗面,白髮人送黑髮人,可憐我父母雙全,養育我二十四年慘啊慘,他們可還沒享受過天倫之樂啊,可憐我都還沒摸過小姐姐的手……
毛巾離開了我的臉,小妹妹好奇的盯著我,我這才回過神來。
“公子呀公子,你可真是不爭氣,出生在了修行世家,命比誰都好,卻天生是個傻子。”
修行?我眉頭一皺,這回鐵定是穿越了,姑且先不去想生前事了,得先把眼前的環境瞭解清楚先。
“我說公子,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麼?”丫頭索性停下了手裡頭的活,好奇的看著我。
“我叫張之笑。”我脫口而出。
“對頭,沒錯!”丫頭一臉興奮,“你就是東周張家的小公子張之笑,據傳你一出生便在笑,可把家主開心壞了,就給你取名張之笑,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可誰知,你這一笑就笑了十四年了。”
丫頭又搖頭,轉身繼續搓洗毛巾去了。
看來這個身體的主人與我同名,無怪乎我穿越到了他的身上。幸好幸好,沒穿越到了阿貓阿狗的身上,倒是個世家公子,這身份不錯。
而且我才十四歲!老天這設定我給滿分。
我開始將生前事拋之腦後了,眼下最要緊的是透過這丫頭瞭解這個時代。
“你是誰?”我爬了起來,正襟危坐,這身體虛弱的很,我細眼瞧了手,稚嫩卻在顫抖。
“我是你青衣姐姐。”話音未落,庭院一陣嘈雜,卻看見青衣雙手一緊,“不好,準是你堂哥張之維又來欺負你了。”
張之維?我的腦海逐漸清醒,不就是這廝把我推下懸崖的麼!
砰!門霎時間被撞開了。破門應聲倒地的兩名男丁應該是我的侍從。
我來不及看他們腐爛的肉身,隨之進來的又是兩名長指甲的毛屍!猛的撲在了我的侍從身上,一口咬了下去,一口咬開了脖子上的血管,滿屋子霎時間全是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