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細密的浪花在海面之上起伏不定。
石嵐也不知道此刻距離海岸多遠,只能是按照記憶中輪船航線的大概方向一直遊。
如今正值夏秋交替的時節,入了夜,海水冷的刺骨,遊了不到一個小時,石嵐的手腳就有些不聽使喚了。
偶爾憑藉救生圈休息,她也不敢閤眼,一旦在海面上迷失了方向,必死無疑。
轉眼間,明月西落,大日浮出水面,海天相接之地浮現出無數彩雲,霞光萬丈。
一片連綿不絕的黑影浮現在石嵐視線盡頭,讓她精神一振。
……
港口,趁著清晨,有無數貨輪漁船進進出出,新鮮的海味成批的置入冷箱,準備運往內陸。
蕭滕站在岸邊,盯著不遠處的貨輪,腳下一地菸頭,眼中佈滿了血絲。
“騰哥。”一名瘦削男子小跑著來到蕭騰身邊,打了聲招呼。
“海關怎麼說?”蕭騰未曾回頭,隨口問了一句。
“海關說他們會留意的,然後……”
“說話。”
“然後表揚了我兩句,就讓我回來了。”
蕭騰的神情中並無意外,海關每天要處理的走私事件,數都數不過來,有這樣的反應不足為奇。
他目前還沒有官面上的人脈,即便身家過億,那也還是平頭百姓。
從口袋摸出煙盒裡最後一支菸,剛叼上,一旁的瘦削男子已經遞上了火。
“騰哥,為個偷渡的廢這麼大力氣做什麼?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她計較。”
“不該問的別問,去忙你的吧。”
蕭騰擺了擺手,將人打發走後,開啟手機,在一排的通訊錄中,篩出了一個號碼。
“小雅,你大伯是不是在市局那邊有些人脈?我想請他幫個忙。”
……
“呼——”
石嵐精疲力竭的倒在一片沙灘上,大口喘著氣,目光隱隱有些渙散。
望山跑死馬,看著不遠的距離,她又遊了將近一天,此刻已是日落黃昏。
緩了口氣,石嵐掙扎著爬起身,淡水以及食物早已消耗殆盡,在水中消耗的體力過於恐怖,她要先找條活路。
海岸邊有零散的木屋,有的木屋上著鎖,有的敞開著門,不遠處的沙灘上,還有零零散散的人在戲水。
石嵐悄悄摸進了一個無人的木屋,掃了一眼,屋內陳設簡單,只有兩張長凳,靠裡有一間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