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平原之上,聳立著一片巍峨學宮,以石嵐的目力,即便還隔著數十里地,她依舊能看清那片學宮之中的亭臺樓閣,以及穿行在其間的道道人影。
學宮正門,立著一座高達十丈的牌坊,長達五丈有餘的玉匾之上,提著‘太虛書院’四個黑底大字。
這四個字一眼望去,就好似刻在了人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學宮的正中心,佇立著一尊高達千丈的雕像,雕像的面容好似籠罩著一層薄紗,讓人瞧不真切。
一股無匹的堂皇浩然之氣,在雕像之上緩緩流淌,橫壓四方,萬邪不侵。
太虛書院的資料,石嵐知道的並不多,只是大概知道它好像是成天域中儒門勢力中的標杆,扛大旗一般的存在。
按照勢力劃分,好像是在三品。
除了這些基本的資料,便再無其他了。
白未央騎在一匹有些特別的蛟馬之上,身後跟著數十騎鎮妖軍,緩緩行至甲板。
石嵐掃了一眼白未央身後的人,有些訝然的發現,除了那幾位萬夫長之外,其餘的都是千夫長,一位百夫長都沒有,這群人身下的蛟馬,與尋常蛟馬也有些不同。
白未央身下的那匹蛟馬,體型比尋常蛟馬還要壯碩一分,雖也是通體漆黑,身披墨鱗,但鱗片上卻是多出了一種幽暗的光澤,尤其是它目中的神采,極為靈動。
石嵐隔著三丈遠,就能嗅到這匹蛟馬身上,壯碩如龍般的氣血,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了當初在雙月城外,見到的那一條蛟龍。
其餘人座下的蛟馬,亦是比那些尋常蛟馬神駿了數倍不止,精氣神完全不同。
一條金光大道鋪下,自甲板延伸到了地面。
白未央未曾說話,只是招了招手,催馬踏上了金光。
一匹坐上無人的蛟馬,緩緩挪到石嵐身旁停了下來,極為人性化的挑了挑頭,示意她上馬,這讓石嵐有些回不過神。
幾位萬夫長與一眾千夫長,已然跟著白未央,沿著金光下了戰艦,那蛟馬見石嵐好似在發呆,不由得探出頭,頂了頂她,好似在催促。
石嵐回過神,一個翻身上了馬背。
待她坐穩,蛟馬有些迫不及待的躥了出去,跟上了白未央一行人,吊在隊伍最末尾。
隊伍行進的速度不快,白未央有意在壓制蛟馬的行進速度,使其與尋常馬匹奔行,沒有絲毫差別。
……
“噯!都趕緊的,將門口全部清掃乾淨!稍後有貴客登門!”
學宮門口,一位身穿長衫的中年文士,指揮著一眾衣著簡樸的雜役開始清掃根本看不見的灰塵。
“先生,是什麼貴客?要如此緊張?”
“是別的書院來人嗎?”
幾名雜役趁著打掃的功夫,聚到中年文士身邊,面帶敬色的問道。
“去去去,管那麼多作甚,這是你們該管的嗎?”中年文士擺了擺手,催促道:“動作快些。”
這些雜役幾乎都在三四十歲,年輕人寥寥無幾,不過二三。
小半刻後,一群儒袍素衣的年輕子弟,走到了學宮門口。
這群年輕子弟身後,還跟著數十位博帶峨冠,身著正裝的夫子。
這幅陣仗,讓在角落中窺視的一眾雜役,暗自心驚,這是來了什麼大人物。
在那數十位夫子之後,又緩緩走出了一位身著青衣的老者,瞧見這位老者,一眾雜役倒抽了口冷氣。